文化传媒公司合同纠纷二审

律师观点分析

上诉人（原审原告）：乐清市X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温州市乐清市X。

法定代表人：张X，该公司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卢XX，浙江X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绍兴X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绍兴市X。

法定代表人：杜XX，该公司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赵飞军，浙江方也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程XX，男，1996年5月出生，汉族，住安徽省安庆市岳西县。

上诉人乐清市X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X公司）因与被上诉人绍兴嘉珮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XX公司）、原审被告程XX不当得利纠纷一案，不服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人民法院（2022）浙0604民初283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2年9月13日立案后，依法适用独任制，经阅卷和询问当事人，不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XX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张X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卢XX，被上诉人XX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赵飞军，原审被告程XX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大X公司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或者依法改判：1．判令XX公司立即配合其旗下主播（附名单）转会回其在X平台的公会；2．判令XX公司返还因占用其旗下主播在X平台直播所获不当利益104982.66元；3．判令XX公司支付其因旗下主播停播造成的损失至XX公司配合其旗下主播转会回其在X平台的公会时止（暂计算至2022年7月15日损失为145000元）。事实与理由：大X公司二审中取得新的证据，影响一审判决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一、大X公司与XX公司之间存在合同关系，双方已就案涉主播转会及相关收入分配达成合意，一审判决认定为不当得利纠纷错误。根据我国民法典第四百六十九条的规定，当事人订立合同，可以采用书面形式、口头形式或者其他形式。程XX原为XX公司员工，其于2022年2月代表XX公司与XX公司微信聊天中确认，XX公司将旗下主播暂时转会至XX公司X公会中，待XX公司重新设立公司及XX公会后，XX公司即将主播转回，还确认在扣除税款、平台服务费及流水任务奖励外，XX公司通过转会主播所得的所有收入均应支付给XX公司。可见，双方虽未签订书面合同，但业就相关事宜达成一致意见，本案系合同纠纷。二、XX公司要求XX公司将案涉主播转回及返还相关收入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根据前述聊天记录，双方已就案涉主播转会及相关收入分配达成合意，XX公司应按约履行义务。三、XX公司要求赔偿损失有事实和法律依据。XX公司未按约定将相关收入支付给XX公司，且拒绝配合将案涉主播转回XX公司公会，为避免损失扩大，XX公司要求案涉主播停播，就此XX公司受到了巨大损失，该损失与XX公司的违约行为存在直接因果关系，应由其负赔偿责任。

XX公司答辩称，一审判决围绕当事人的诉请进行审理所认定的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予以维持。一、一审判决认定本案案由为不当得利纠纷，系基于X公司一审中变更后的诉讼请求，X公司在一审庭审中明确其本案诉请的请求权基础为不当得利。二审中X公司又认为本案为合同纠纷，其任意变更案由的行为有违民事诉讼程序安定性要求，根据禁止反言的原则，X公司二审中变更案由不合适。二审审理范围不应该超越一审诉请，故从程序上来讲，X公司的上诉应予驳回。二、X公司新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X公司同意将案涉主播转回X公司公会及返还相关收入的事实。X公司一直主张，因X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张X有投资意向，双方初步商定共同投资设立新公司或者X公司入股XX公司，故X公司派程XX到上虞，但最后双方未谈拢致未能合作成功，程XX对此在一审中也明确陈述两家公司未合作成功，其对事情具体经过并不清楚。故三方均清楚，程XX无权代表X公司与XX公司沟通具体合作事宜，故杜XX和程XX微信聊天的内容欠缺效果意思表示，最多只是一种磋商，聊天中谈到的条款对双方均无约束力。

程XX述称，本案与其关系不大，其相当于系双方当事人的中间人，出庭的目的是为了还原案件事实。在行业惯例上可随时将主播放入任何一个公会，因此产生的收益应归原公会所有。

大X公司于2022年5月10日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变更后）：1．判令XX公司、程XX立即配合其旗下主播（附名单）转会回其在X平台的公会；2．判令XX公司、程XX返还因占用其旗下主播在X平台直播所获不当利益104982.66元；3．判令XX公司、程XX支付其因旗下主播停播造成的损失至XX公司、程XX配合其旗下主播转会回其在X平台的公会时止（暂计算至2022年7月15日损失为145000元）。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陈XX、王XX等十四位主播与X公司之间存在直播演艺的艺人经纪合同，合同约定X公司担任该些主播的独家合作公司，由X公司指派或安排在互联网或移动互联网等平台上（包括但不限于X等所有现已出现及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类平台）进行直播；直播获得的收益按X公司指定的比例和方式进行分配；X公司在直播事务中唯一的义务是，为主播提供直播平台中可供主播挂靠加入的公会（不一定为X公司自行开设的公会，含X公司各类合作的公会等），合同中约定的账号或其他相关账号加入后即视为X公司完成了直播事务中的所有义务。另有魏X等三人与X公司签订了经纪人合作协议，为X公司推荐、维护、包装艺人。

程XX曾系XX公司员工，其在2022年2月受XX公司指派到XX公司接触X业务（对其原因，XX公司称是让程XX辅助XX公司开展X业务；X公司称XX公司有投资意向，遂派程XX了解X公司的运营情况）。X公司将其X公会后台的账号、密码告知程XX，XX公司的经纪人通过程XX进入该公会后台，并自2022年2月23日陆续将陈XX等上述19人（另有两人与X公司之间不存在合同关系）拉入X公司X公会。主播在加入公会时，需要确认转（入）会须知，内容包括主播须知、公会特色／基础服务、主播义务、收入信息、合作期限等，其中收入信息包括主播获得分成比和公会收取服务费比例，具体分成比例、合作期限等事项由X公司的经纪人设置。大X公司在庭审中陈述，X平台对直播收益在扣除平台服务费后，剩余收益是按设置的分成比例和拉新情况直接发放给主播和公会，但因XX公司未将该19位主播直播收益中的相应公会收益转交给大X公司，故大X公司在2022年4月10日要求所有主播停播，也因此酿成诉争。

另查明，大X公司自身开设有X公会，因其X公会在考核期满后可能会因未达标而被关闭后台，故将案涉主播拉入XX公司X公会。

一审法院认为X。据此，一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二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一百四十七条之规定，判决：驳回大X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

本院二审期间，XX公司和程XX未向本院提交新的证据。大X公司向本院提交了下列证据：1．程XX分别与张X、杜XX的微信聊天记录各一组，以证明上诉理由中二公司达成了二大合意内容；2．X公会收入概览、流水任务奖励情况一组，以证明X公会收入组成的事实。X公司质证认为，对证据1的真实性与合法性无异议，但与本案缺乏关联性，一审中程XX明确陈述两家公司未合作成功，只是对于合作事项的部分沟通；对证据2无异议。程XX对上述证据均无异议。

本院认为，本案系不当得利纠纷，X公司二审中提供的证据意欲证明其与XX公司之间存在合同关系等事实，显与本案处理无关，本院不予认定。

本院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经各方当事人确认，本案二审中的争议焦点为：一审根据大X公司的主张，以不当得利纠纷为案由进行审理后，大X公司在二审中能否主张合同纠纷而追究XX公司的违约责任；如可向XX公司主张违约责任，则其诉请能否成立。

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五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三十二条等规定，当事人增加或者变更诉讼请求，一般应当在法庭辩论终结前提出。本案一审中，大X公司明确以不当得利为请求权基础向XX公司等提出具体的诉讼请求，XX公司进行了针对性的答辩，一审法院则以不当得利请求权为基础，围绕当事人争议的事实、证据和法律适用等焦点问题进行了审理并作出判决。一审判决在说理时也明确阐述本案为不当得利纠纷，虽在一审判决书来由部分表述本案为合同纠纷不当，但不影响一审法院实际按不当得利纠纷审理的事实。现二审中大X公司转而提出其与XX公司之间存在合同关系，并以此为基础请求追究XX公司的违约责任，已经超出了其一审诉讼请求的范围，XX公司二审答辩中也明确提出异议，故大X公司二审中提出的上诉请求本院依法不予审理，大X公司可另行起诉。据此，对大X公司向XX公司主张违约责任的请求是否成立，本案中不作审查。

综上所述，XX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虽在文书制作上有疏漏，但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7874元，由乐清市X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