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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务侵占罪的主体身份如何认定

作者:王嘉铄刑事辩护团队律师时间:2022年12月08日分类:律师随笔浏览:560次举报

通过案例来分析,职务侵占罪的犯罪主体认定问题:

案例简述:

星火公司有A地块需要开发,但是没有资金。星火公司找到自然人张三商谈合作事宜(注:是否签订合作协议是未知的)。合作内容如下:星火公司提供地块,自然人张三注入资金并负责开发A地块,取得收益后星火公司和张三按照一定比例分配。

随后星火公司承认张三为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张三在开发A地块的过程中也一直履行总经理的职责。后张三将公司财务侵占。

现将问题设定如下:如果张三属于公司员工,那么张三就构成职务侵占罪。那么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张三总经理的身份是否能够认定为职务侵占罪中所述的“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

职务侵占罪:第二百七十一条: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数额巨大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

      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和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委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以及其他单位从事公务的人员有前款行为的,依照本法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的规定定罪处罚。

犯罪主体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私企)的工作人员包括正式工、合同工和临时工。
最高法指导案例第235号:于庆伟职务侵占案;最高法指导案例第452号:贺豫松职务侵占案
国有参股控股企业中的非公务人员
犯罪对象单位财物,既包括财物的所有权,也包括财物的用益物权单位包括独资企业《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关于个人独资企业员工能否成为职务侵占罪主体问题的复函》
犯罪行为要素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名义职务与实际职务不一致,应以实际职务范围为标准最高法指导案例第247号:林通职务侵占案
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既包括侵犯单位所有权,也包括用益物权《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关于范X涉嫌职务侵占案犯罪主体问题的批复》


通过上表可以看出,最高法指导案例第235号判例:单位临时工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占用本单位财务的行为,构成职务侵占罪。认定是否具有职务上的便利,不能以行为人是正式工、合同工、还是临时工划分标准。而应当从其所在单位的岗位、所担负的工作上看,①有无主管、管理、经手本单位财务的职责,只要②经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聘用③并赋予其主管、管理、经手本单位财务的权利,无论是正式职工还是合同工或者临时工,都可以成为职务侵占罪的犯罪主体。

结合上述案例:张三总经理的身份不能够认定为职务侵占罪中所述的“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理由如下:

1、张三具有主管、管理、经手本单位财务的职责---总经理身份。

2、公司赋予了张三主管、管理、经手本单位财务的权利。

3、但张三并未经公司聘用。

第一,张三并未签订劳动合同。

第二,张三也不赚取工资亦或是提成,张三作为投资者赚取的是投资回报的可预期利益。

第三,张三和星火公司必定签订了合伙协议(书面的或者口头的),张三的身份应为合伙人。

   综上,张三不满足职务侵占罪的主体身份,其应构成侵占罪或者盗窃罪。(具体看非法占有目的产生的时间点,侵占罪非法占有目的产生的时间点为事中,而盗贼罪的非法占有目的产生于事前。如无法证实非法占有目的产生的时间点,那么只能认定为侵占罪)

    附:《最高人民法院第235号指导案例》

[第235 号]

于庆伟职务侵占案

——单位的临时工能否构成职务侵占罪

   一、基本案情

    被告人于庆伟,男,23 岁,原系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临时工。因涉嫌犯盗窃罪,于2001 年11月23 日被逮捕。北京铁路运输检察院以被告人于庆伟犯盗窃罪,向北京铁路运输法院提起公诉。

    北京铁路运输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

    2001 年3 月,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聘用被告人于庆伟为公司临时工,后根据其工作表现,任命为上站业务员,具体负责将货物从本单位签收后领出、掌管货票、持货票到火车站将领出的货物办理托运手续等发送业务。2001 年9 月21 日,于庆伟从单位领出货物后,与同事王峰、林占江一同去北京站办理货物托运。在北京站,于庆伟与林占江一起将所托运的货物搬入行李车间后,于庆伟独自去办理货物托运手续。于庆伟对北京站行李车间工作人员谎称,有4 件货单位让其取回,不再托运了,并将这4 件货物暂存在行李车间(内有发往山东省东营市的笔记本电脑1 台和发往吉林的台式电脑1 台、奔III866CPUl 个、软驱20 个、VIBRA 声卡2 个、WD 硬盘2 个、IBM 硬盘1 个,总计价值人民币2.152 万元)。23 日,于庆伟持上述4 件货物的货票将货物从北京站取出,将其中的20 个软驱藏匿在北京市香山附近其女友的住处,其余物品寄往广州市于永飞处。

当日,于庆伟找来3 个纸箱,充填上泡沫和砖头,到北京站用原货票将其发往吉林,又乘北京站工作人员不备将站内一箱待发运货物的标签撕下,贴上发往东营的标签。此后,于庆伟将货物交接证交给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

      北京铁路运输法院认为:被告人于庆伟系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侵占本公司的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职务侵占罪,应依法惩处。公诉机关指控于庆伟非法占有本单位财物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但指控的罪名不准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的规定,于2002 年7 月15 日判决如下:被告人于庆伟犯职务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宣判后,于庆伟没有上诉,检察机关亦未抗诉,判决发生法律效力。

   二、主要问题

    单位临时工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占有本单位财物的行为如何定性?

    本案在起诉和审理过程中,对被告人于庆伟的行为如何定性曾有三种意见:

    第一种意见认为,于庆伟在作案中分两个阶段实施了两个行为,即先是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采用欺骗手段将单位所托运货物截留藏匿,后为了掩盖罪行,又实施了虚假托运行为,两个行为之间构成牵连关系。前一阶段的行为构成职务侵占罪,被告人非法占有财物的数额是2.152 万元,犯罪数额属于较大,法定刑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后一阶段行为构成诈骗罪,犯罪数额属于巨大,法定刑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由于诈骗罪的处刑重于职务侵占罪,应择一重处,即以诈骗罪追究被告人的刑事责任。

    第二种意见认为,被告人于庆伟是在尚未同铁路货运部门办理货物托运手续的情况下非法占有相关货物的,其控制货物的便利源自公司委托其负责托运货物和掌管货票的职务,于庆伟利用了这种

职务便利非法侵占了这批货物,其行为构成职务侵占罪。

    第三种意见认为,于庆伟是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雇用的临时工,不存在利用职务上便利的问题,其非法占有财物是利用工作之便,应以盗窃罪追究刑事责任。

   三、裁判理由

    (一)被告人于庆伟的行为不属于刑法理论上的牵连犯

    刑法理论中的牵连犯是指以实施某一犯罪为目的,其犯罪的手段行为或结果行为又触犯其他罪名的犯罪形态。牵连犯具有三个特征:一是必须出于追求一个犯罪目的。如果行为人主观上追求多个犯罪目的,则不构成牵连犯。二是必须具有两个以上性质不同的犯罪行为,触犯了不同的罪名。三是数行为之间存在手段行为与目的行为、目的行为与结果行为的牵连关系。本案中,被告人于庆伟基于一个犯罪目的,即非法占有的目的,先后实施了两个阶段的行为:先是向货物承运单位虚构“有4 件货单位让其取回,不再托运”,并将该4 件货物取出藏匿,后以砖头充当电脑和电脑配件,实施“托运”并偷换其他货主的标签,制造了已将货物发往收货人的假象。但是,于庆伟实施

的两个阶段行为之间,并不存在刑法理论上的牵连关系。这是因为其后一个阶段的行为并未触犯诈骗罪或者其他罪名。牵连犯理论中的牵连行为触犯另一个罪名,指的是,该行为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犯罪行为,如为实施诈骗犯罪而伪造公司、企业印章的,伪造公司、企业印章作为诈骗的手段触犯了伪造公司、企业印章罪这一罪名。当我们将伪造公司、企业印章行为从案件中剥离出来的时候,它是一个有始有终、有目的、有行为、有结果的完整的能够独立构成犯罪的行为。而于庆伟实施的后一个行为,并不具备诈骗犯罪要求的内容完整性和独立触犯诈骗罪名的特征。

    (二)被告人于庆伟使用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的手段,将合法控制的财物非法占为己有的行为,不构成诈骗罪或者盗窃罪

    诈骗罪在客观上表现为行为人采取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但是,采取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等骗取财物的方法不仅是诈骗犯罪的手段,同时也是贪污、职务侵占等犯罪的手段之一。行为人实施了同样的骗取财物手段,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作案的,其性质应为贪污或者职务侵占;没有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的,其行为性质才属于诈骗。同时,从行为人在实施犯罪活动中,采用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手段的目的性和结果性来看,贪污、职务侵占案件的目的性和结果性表现为行为人采用这种方法使被害人(主要是行为人所在单位)不能察觉其财产已被行为人占有。而诈骗案件中行为人采用这种方法的目的性和结果性表现为使被害人“自愿”交出有关财物。本案中,于庆伟是基于担任上站业务员的职务而合法取得对本单位财物的控制权,并利用其职务上的便利完成对本单位财物占有的,这种行为不符合诈骗罪中行为人通过虚构事实和隐瞒

真相的方法使财物所有人或者管理人“自愿”交付财物的诈骗罪构成特征。盗窃罪的基本特征是秘密窃取公私财物。行为人之所以采取秘密手段将公私财物取走,一是由于这些财物不在行为人实际控制或者持有之下,二是行为人在主观上不希望财物所有人或者管理人发觉其非法取得财物。本案中,被告人于庆伟从单位领出货物在北京站办理托运手续过程中,对北京站货运部门工作人员谎称“有4 件货单位让其取回,不再托运”,“名正言顺”地公然取走了本单位的财物。由于于庆伟不能使这一行为始终处于不为本单位所知的状态,又实施了虚假托运行为,以欺骗本单位,使其占有单位财物的行为不被本单位察觉。实际上,于庆伟是以欺骗的方法非法占有本单位财物的,而且在其非法占有本单位财物时,其自己就是单位财物的管理人。对于这种利用管理单位财物的便利将自己合法持有的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的行为,不能认定为秘密窃取财物,不能以盗窃罪定罪处罚。

    (三)被告人于庆伟利用职务上便利非法占有本单位财物的行为构成职务侵占罪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的规定,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的财物非法占为己有的,构成职务侵占罪。本案被告人于庆伟是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聘用的临时工。对于临时工能否以职务侵占罪定罪处罚,目前在理论上和实践中存在分歧。这也是导致本案被告人于庆伟被以盗窃罪起诉的一个原因。我们认为,按照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的规定,职务侵占罪的主体是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在我国社会的现实经济生活中,“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一般包括正式职工、合同工和临时工三种成分。是否构成职务侵占罪,关键在于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人员非法占有单位财物(包括单位管理、使用、运输中的其他单位财产和私人财产)是否利用了职务上的便利,而不是行为人在单位的“身份”。单位正式职工作案,没有利用职务便利的,依法不能定职务侵占罪;即使是临时工,有职务上的便利,并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占有单位财物的,也应当认定属于职务侵占行为。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关于职务侵占罪的规定,并没有对单位工作人员的成分作出划分,并未将临时工排除在职务侵占罪的犯罪主体之外。认定是否具有职务上的便利,不能以行为人是正式工、合同工还是临时工为划分标准,而应当从其所在的岗位和所担负的工作上看其有无主管、管理或者经手单位财物的职责。只要经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聘用,并赋予其主管、管理或者经手本单位财物的权力,无论是正式职工还是合同工或者临时工,都可以成为职务侵占罪的犯罪主体。所谓主管,一般是指对单位财物有调拨、安排、使用、决定的权力。所谓管理是指具有决定、办理、处置某一事务的权力并由此权力

而对人事、财物产生制约和影响。所谓经手,是指因工作需要在一定时间内控制单位的财物,包括因工作需要合法持有单位财物的便利,而不包括因工作关系熟悉作案环境、容易接近单位财物等方便条件。本案中,被告人于庆伟作为北京市联运公司海淀分公司的上站业务员,依其岗位、职责,在负责办理货物托运工作中具有对相关货物的控制权。于庆伟正是利用了单位委托其负责托运货物和掌管货票的职务便利,采取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法将临时经手的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其行为完全符合职务侵占罪的构成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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