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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费由败诉方承担的情形有哪些？
张印富 北京盈科股权高级合伙人 主任律师

双方博弈如同高手下棋，段位不同自然结果不同。专业的事情交专业人员做。但聘请专业律师解决法律专业问题，律师费也是一笔不少的成本。律师费是否该由败诉方承担，一直是法律实务中颇受关注的问题。目前，法律及司法解释有明确规定的17种情形，胜诉方的律师费可以由败诉方承担。现张印富律师梳理如下，备需要时方便减少损失：

1、调查、制止垄断行为所支付的律师费用，由败诉方承担。法律依据：最高法院《关于审理垄断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24〕6号，自2024年7月1日起施行）第四十五条“根据原告的诉讼请求和具体案情，人民法院可以将原告因调查、制止垄断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包括合理的市场调查费用、经济分析费用、律师费用等，计入损失赔偿范围。”

2、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律师费由债务人负担。《民法典合同编通则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23〕13号,自2023年12月5日起施行）第四十五条第二款“债权人行使撤销权所支付的合理的律师代理费、差旅费等费用，可以认定为《民法典》第五百四十条规定的“必要费用”。”《民法典》“第五百四十条撤销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3、被指使实施虚假陈述的证券市场发行人向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索赔的律师费由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承担。最高法院《关于审理证券市场虚假陈述侵权民事赔偿案件的若干规定》（法释〔2022〕2号，自2022年1月22日起施行）第二十条第二款“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组织、指使发行人实施虚假陈述，发行人在承担赔偿责任后要求该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赔偿实际支付的赔偿款、合理的律师费、诉讼费用等损失的，人民法院应当予以支持。”

4、虚假诉讼案件的无过错方当事人可以要求对方负担律师费。最高法院《关于在民事诉讼中防范与惩治虚假诉讼工作指引（一）》（法〔2021〕287号）30．“受害人因虚假诉讼导致民事权益受到损害，依照《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六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请求损害赔偿的，人民法院予以受理。受害人就下列损失请求损害赔偿的，人民法院予以支持：(1)受害人为应对虚假诉讼及索赔而产生的律师费、差旅费、调查取证费等直接经济损失；……”

5、人脸信息侵权案件中被侵权的自然人可以要求侵权人承担合理的律师费用。最高法院《关于审理使用人脸识别技术处理个人信息相关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021〕15号）第八条第二款“自然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可以认定为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八十二条规定的财产损失。合理开支包括该自然人或者委托代理人对侵权行为进行调查、取证的合理费用。人民法院根据当事人的请求和具体案情，可以将合理的律师费用计算在赔偿范围内。”

6、环境民事公益诉讼中原告可以请求被告承担合理的律师费。最高法院《关于审理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修正）第二十二条“原告请求被告承担以下费用的，人民法院可以依法予以支持：……（三）合理的律师费以及为诉讼支出的其他合理费用。”

7、著作权纠纷案件中可将律师费计算入赔偿范围。最高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修正）“第二十六条著作权法第四十九条第一款规定的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包括权利人或者委托代理人对侵权行为进行调查、取证的合理费用。人民法院根据当事人的诉讼请求和具体案情，可以将符合国家有关部门规定的律师费用计算在赔偿范围内。”。最高法院《关于加强著作权和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保护的意见》（法发〔2020〕42号）“7.……权利人能够举证证明的合理维权费用，包括诉讼费用和律师费用等，人民法院应当予以支持并在确定赔偿数额时单独计算。”

8、网络侵权案件可将律师费计入赔偿范围内。最高法院《关于审理利用信息网络侵害人身权益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2020年修正）第十二条第一款“被侵权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可认定为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八十二条规定的财产损失。合理开支包括被侵权人或委托代理人对侵权行为进行调查、取证的合理费用。法院根据当事人的请求和具体案情，可将符合国家有关部门规定的律师费用计算在赔偿范围内。”

9、商标侵权案件可将律师费计入赔偿范围内。最高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修正）第十七条“商标法第六十三条第一款规定的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包括权利人或者委托代理人对侵权行为进行调查、取证的合理费用。/人民法院根据当事人的诉讼请求和案件具体情况，可以将符合国家有关部门规定的律师费用计算在赔偿范围内。”

10、证券代表人纠纷中律师费可以要求被告承担。最高法院《关于证券纠纷代表人诉讼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020〕5号自2020年7月31日起施行)第二十五条“代表人请求败诉的被告赔偿合理的公告费、通知费、律师费等费用的，人民法院应当予以支持。”

11、生态环境侵权案件中原告可要求被告承担律师费。最高法院《关于审理生态环境损害赔偿案件的若干规定（试行）》（2020年修正）第十四条“原告请求被告承担下列费用的，人民法院根据具体案情予以判决：……（三）合理的律师费及其他为诉讼支出的合理费用。”

12、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件中原告可要求被告承担律师费。最高法院《关于审理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年修正）第二十二条“原告请求被告承担以下费用的，人民法院可以依法予以支持：……（三）合理的律师费以及为诉讼支出的其他合理费用。”

13、债券交易纠纷中守约方可要求违约方承担律师费。《关于发布《上海证券交易所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债券借贷业务办法》及有关事项的通知》（上证发〔2023〕188号）第三十一条第1款“……追索费用由违约方承担，包括但不限于守约方采取诉讼、仲裁等方式向违约方追索时支付的诉讼（仲裁）费、律师费、差旅费、执行费、保全费及其他实现权利的必要费用。”

14、体育仲裁中仲裁庭有权确定对方承担律师费用。《体育仲裁规则》（国家体育总局令第30号，自2023年1月1日起施行）第五十八条第1款“仲裁庭有权在裁决书中确定双方当事人应当承担的仲裁费用和实际发生的其他费用，包括但不限于鉴定费用、评估费用、审计费用、差旅费、公证费和律师费用等。”

15恶意诉讼、滥用诉讼权利案可索赔律师费。最高法院《关于进一步推进案件繁简分流优化司法资源配置的若干意见》（法发〔2016〕21号）22条“……当事人存在滥用诉讼权利、拖延承担诉讼义务等明显不当行为，造成诉讼对方或第三人直接损失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对无过错方依法提出的赔偿合理的律师费用等正当要求予以支持。”

16、部分地区劳动争议案中的律师费由败诉的用人单位承担。《深圳经济特区和谐劳动关系促进条例》（2019年修正）第五十八条“劳动争议仲裁和诉讼案件，劳动者胜诉的，劳动者支付的律师代理费用可以由用人单位承担，但是最高不超过五千元；超过五千元的部分，由劳动者承担。”

17、合同约定由对方承担律师费。《民法典》（2021.1.1）第五条“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应当遵循自愿原则，按照自己的意思设立、变更、终止民事法律关系。”当事人在签订合同时可以约定：违约方承担的违约责任包括守约方通过司法程序救济权利产生的律师费。若此合同及违约条款合法有效，则守约方有权要求违约方承担双方合同约定的律师费，法院可以根据合同约定、相关法律和行业标准合理确定由违约方承担的律师费数额。

张印富律师，北京盈科律所股权高级合伙人、主任律师，《法治日报》律师专家库律师，中央电视台CCTV-12《我是大律师》、北京电视台《律师帮帮忙》、山西卫视《顶级咨询》栏目嘉宾律师，《法制与经济》栏目法律点评专家，优秀党员，优秀律师。主要业务领域：民商合同，公司股权，刑事辩护，婚姻继承，企业法律顾问。座右铭：戴着荆棘的王冠，握着正义的宝剑，视一切险阻诱惑为无物，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为迷茫的朋友指点迷津，让无望的结局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