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款无财产执行，转移的产品能否申请撤销

律师观点分析

原告：章XX，女，1974年出生，汉族，住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施玲玲，浙江方也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严XX，男，1987年出生，汉族，住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被告：阮XX，女，1986年出生，汉族，住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第三人：阮XX，男，1957年出生，汉族，住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第三人：章XX，女，1963年出生，汉族，住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原告章XX与被告严XX、阮XX、第三人阮XX、章XX债权人撤销权纠纷一案，本院于2021年5月14日立案后，依法适用简易程序，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施玲玲、被告阮XX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严XX、第三人阮XX、章XX未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撤销严XX、阮XX将位于绍兴市上虞区X室的不动产转让给阮XX、章XX的行为；2．严XX、阮XX承担原告为行使撤销权而支出的律师代理费2万元。

原告诉称事实和理由：严XX与阮XX系夫妻关系，阮XX与章XX系夫妻关系，且系阮XX的父母。因严XX于2019年9月25日向原告的借款50万元未还，原告诉至法院，经法院调解，双方形成（2020）浙0604民初X号民事调解书。经执行，法院以严XX无财产可供执行为由裁定终结执行程序。之后，原告了解到严XX、阮XX将位于绍兴市上虞区X室的不动产转让给阮XX、章XX，原告认为双方系无偿转让不动产，即使有偿，合同约定的转让价85万元也属于不合理低价，转让行为损害了原告的利益，故诉请撤销双方之间的不动产转让行为。

被告阮XX辩称：1．案涉不动产系夫妻共同财产，由阮XX和严XX共同所有，而欠原告借款的只有严XX，而转让案涉不动产是阮XX、严XX共同行为，原告无权撤销；2．税务机关核对案涉不动产的计税金额为102.65万元，所以合同约定的85万元转让价格不属于低价转让；3．不动产中心备案的二手房买卖合同约定转让价85万元是为了规避税收需要，案涉不动产的实际转让价为当时的市场价185万元，严XX、阮XX、阮XX、章XX私下还签订了补充协议一份，约定转让价为185万元，也载明了另外100万元房款用于抵销严XX之前向阮XX的100万元借款。

被告严XX及第三人阮XX、章XX未作答辩，也未提交证据材料。

本院经审理对事实认定如下：严XX、阮XX于2010年11月11日登记结婚，于2019年12月9日登记离婚，于2019年12月30日登记复婚。阮XX、章XX系阮XX的父母。

2019年12月16日，严XX、阮XX将原登记在其名下的位于绍兴市上虞区X室的不动产（证载建筑面积129.27M3）转让给了阮XX、章XX，双方签订的二手房买卖合同载明转让价为85万元，而税务部门认定的契税计税金额为1026547.3元。2019年12月20日，章XX向阮XX转账30万元、10万元，合计40万元；2019年12月23日，章XX向阮XX转账20万元；2019年12月25日，章XX向阮XX转账10万元；2020年2月6日，章XX向阮XX转账13万元。阮XX庭审陈述，上述转账共计83万元系房款，另2万元房款为现金收讫。

2019年9月25日，严XX向原告借款50万元。因严XX未能还款，原告于2020年5月11日将其诉至本院。经本院调解，双方于2020年6月3日达成调解，协议约定严XX当日履行20万元，2020年6月30日履行30万元。但严XX逾期未能返还剩余30万元借款，故原告起诉要求撤销案涉不动产的转让行为，为此支出律师代理费2万元。

以上事实由（2020）浙0604民初X号民事调解书、（2020）浙0604执X号执行裁定书、二手房买卖合同、税收发票、不动产登记证书、委托合同和律师费发票、转账凭证及当事人的陈述予以证实。

被告阮XX向本院提供了补充协议一份，拟证明案涉不动产实际转让价为185万元，另外100万元房款以严XX欠阮XX、章XX的借款抵偿。原告经质证认为严XX、阮XX、阮XX、章XX系利害关系人，补充协议是规避债务签署。经审查，本院对该补充协议不予认定，理由详见说理部分。

本院认为，因债务人无偿转让财产或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本案中，严XX、阮XX与阮XX、章XX签订的二手房买卖合同显示案涉不动产的转让价为85万元，但阮XX辩称案涉不动产实际转让价为市场价185万元，并提供了补充协议一份。因此，本案争议焦点为案涉不动产转让价是否为补充协议上载明的185万元，本院对此评析如下：因严XX与阮XX系夫妻关系，阮XX与章XX系阮XX的父母，关系十分亲近，属于利益共同体，在严XX、阮XX对外有大量债务无法清偿的情况下，其将名下不动产转让是否为规避债务，为维护各债权人利益，应严格进行审查。现阮XX仅提供补充协议，未能提供另100万元房款的支付依据或抵偿依据，不能认定补充协议系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即该补充协议不足以推翻二手房买卖合同载明的转让价，本院对阮XX的辩称意见不予采纳。

经审查，案涉不动产85万元的转让价远低于市场价的70％，属于不合理低价转让。而原告对严XX享有的债权成立于不动产转让之前，严XX未能按调解书确定的期限履行还款义务，说明严XX、阮XX不合理低价转让不动产行为，致使其责任财产减少，损害了原告的利益，故原告之撤销权诉请，有事实依据，本院予以支持。依据民法典第五百四十条规定，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因此原告支出的律师代理费2万元，应由严XX负担。

被告严XX经传票传唤，未到庭参加诉讼，依法可作缺席判决。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三十八条、第五百四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被告严XX、阮XX将位于绍兴市上虞区X室的不动产转让给第三人阮XX、章XX的行为；

二、被告严XX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支付原告章XX为行使撤销权而支出的律师代理费2万元；

三、驳回原告其他诉讼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