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观点分析
浙江省海宁市人民检察院以海检刑诉[2018]85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王XX、尚XX、马X、范XX、黄X犯诈骗罪，于2018年11月1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同日立案，并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9年6月24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并案审理。海宁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林XX及宋XX出庭支持公诉，五被告人及其辩护人谢XX、王XX、裴XX、郑XX、许XX、杨XX、颜XX到庭参加诉讼。本案审理期间，经公诉机关建议，本院决定延期审理二次。另经上级人民法院批准，本案延长审理期限三个月。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王XX、尚XX、马X、范XX、黄X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利用电信网络等技术手段骗取他人钱财，其中被告人王XX、尚XX涉案金额XXX.42元，被告人马X涉案金额748295.45元，均数额特别巨大，被告人范XX涉案金额305352.8元、被告人黄X涉案金额210645.17元，均数额巨大，应当以诈骗罪分别追究其刑事责任。在共同犯罪中，五被告人均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应当从轻、减轻处罚。被告人王XX、黄X有自首情节，依法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被告人尚XX、马X、范XX到案后均能如如实供述，依法可以从轻处罚。为证实上述指控，公诉人当庭宣读并出示了同案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调取证据清单、网上开户信息、账户历史明细，银行协查资料、开户信息、交易明细，企业登记材料，托管上市申请书、委托代理协议，冻结财产资料，退赃凭证，抓获经过，户籍信息等证据。据此，诉请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三款之规定分别予以判处。
五被告人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及罪名没有意见，均表示自愿认罪。除被告人王XX的辩护人提出本案应认定为非法经营罪外，其余辩护人对本案定性不持异议。各辩护人还分别提出各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系从犯，此次犯罪系初犯、偶犯，主观恶性较小，案发后均积极退赃；辩护人谢XX、裴XX、杨XX、颜XX另提出被告人王XX、尚XX、范XX、黄X有自首情节等意见，请求法庭对各被告人予以从轻、减轻处罚，并适用缓刑或免予刑事处罚。
经审理查明：
2015年5月，赵X（另案处理）等人在北京市丰台区注册成立北京XX公司（以下简称XX公司），赵X担任法定代表人。公司成立后，主要从事大宗商品交易业务。2016年6月，赵XX以XX公司名义与河北XX公司（以下简称滨海XX）设立的邮币卡交易平台负责人“孙X”（另案处理）等人相互勾结，以XX公司名义购买在该平台上市交易的《古代书院（二）》（编号602040）、《岭南庭园》（编号609129）两种邮票，并利用对该两种邮票的绝对数量控制权，在平台的协助下，通过公司操盘手于X、周X等人操纵邮币卡价格；同时,赵X以XX公司名义招募大量员工，由公司总监接受上级指令，负责上下级联络传递信息；由其中的业务员通过微信、QQ等社交网络平台冒充“白X2”身份，通过发布虚假消息，诱骗被害人在该平台上注册开户；再由业务经理冒充掌握内部消息的“老师助理”，诱导被害人在某该二种邮票；经操盘手的反向操控，XX公司在高位将大量邮票抛售，致使邮票价格下跌,以此占有被害人亏损的投资款及相关出入金的手续费等，并与孙X等人按事先约定的比例分成。赵X等人除通过XX公司直接实施上述行为外，还通过招募代理商的方式，结伙他人共同诱骗被害人购买上述邮票。
2016年8月，被告人王XX、尚XX经与蒿X（另案处理）商议，三人合伙以被告人王XX、尚XX设立的北京XX公司（以下简称京通XX）成某投公司的邮币卡代理商。京通XX按照相同模式组建销售团队，通过共享XX公司操盘手的信息，采用相同的营销模式，诱骗被害人购买上述二种邮票。其中，被告人马X（后台账号10×××11）、范XX（后台账号10×××12）、黄X（后台账号10×××13）先后担任业务经理，其共同采用上述手段，骗取被害人入金，并以被害人持仓量为基数，按一定比例获取提成款。被告人王XX、尚XX及蒿X参与诈骗金额XXX.42元、违法所得共计554813.52元，并将所得主要用于支付业务经理、业务员收入及营运开销，其中被告人马X参与诈骗金额748295.45元、违法所得31262元，被告人范XX参与诈骗金额305352.8元、违法所得24111元，被告人黄X参与诈骗金额210645.17元、违法所得18007元。
案发后，被告人王XX自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被告人尚XX、范XX、黄X经民警电话联系，自动向公安机关投案。
另查，案发迄今，被告人王XX、尚XX各退赃185000元，被告人马X、范XX、黄X退出全部违法所得。
上述事实，五被告人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并有同案人赵X、高X、王X1、于X、周X、王X2等的供述，被害人秦X、白X1、许X等人的陈述，调取证据清单、网上开户信息、账户历史明细，银行协查资料、开户信息、交易明细，企业登记材料，托管上市申请书、委托代理协议，冻结财产资料，退赃凭证，抓获经过，户籍信息等证据予以证实，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王XX、尚XX、马X、范XX、黄X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利用电信网络等技术手段骗取他人钱财，其中被告人王XX、尚XX、马X均属数额特别巨大，被告人范XX、黄X均属数额巨大，其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公诉机关指控五被告人所犯罪名成立。关于本案定性，根据查明事实，本案中上级公司及平台的负责人相互勾结，实施垄断货源、囤积居奇、高抛低吸等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操控邮票价格，同时又雇佣多人采用虚构身份、散布虚假涨跌消息等手段误导被害人投资，代理商跟从上层指示，实施同类行为，且其违法获利虽不是被害人交付的全部投资款，但系以被害人持仓量及亏损额为基数计算分成，因此，总体上仍符合虚构事实、隐瞒真相，使被害人产生错误认识，并自愿交付财物的诈骗罪本质特征，应以诈骗罪认定。辩护人对本案定性所提异议，本院不予采纳，但考虑到各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所处层级较低，其主观恶性及对行为后果的认知明显有别于上层同案犯，在量刑时应予充分考量。在共同犯罪中，五被告人均系从犯，被告人王XX、尚XX、范XX、黄X有自首情节，被告人马X能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五被告人均积极退赃，结合其主观认知、犯罪手段、罪后表现等，可分别予以减轻处罚，并适用缓刑。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可予采纳。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三款，第七十二条第一、三款，第七十三条第二、三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王XX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万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
二、被告人尚XX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万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
三、被告人马X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六千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
四、被告人范XX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七个月，缓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二千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
五、被告人黄X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二个月，缓刑一年二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千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
六、五被告人退赃款按比例发还被害人，被告人王XX、尚XX的其余违法所得继续追缴。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浙江省嘉兴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裴思文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