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第三百零七条【妨害作证罪】以暴力、威胁、贿买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或者指使他人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司法工作人员犯前两款罪的，从重处罚。

妨害作证罪

妨害作证罪，是指以暴力、威胁、贿买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或者指使他人作伪证的行为。

客观罪行具体包括以下两类：

1.以暴力、威胁、贿买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证人，是普通用语，而不是三大诉讼法中的专业术语。在刑事诉讼法中，除了证人外，还包括被害人、鉴定人在内。刑事诉讼法与刑法的目的不同，刑事诉讼法区分证人、被害人、鉴定人并不排斥刑法将被害人、鉴定人视为证人。《刑法》第305条将“证人”与“鉴定人”相区分，这也不妨碍本罪构成要件的“证人”包括鉴定人（专家证人）在内。所谓阻止证人作证，是指在刑事诉讼中，阻止证人接受公安机关、国家安全部门、检察机关等依法调查、询问以及阻止证人出席法庭作证；在民事、经济和行政诉讼中，阻止证人以及鉴定人（专家证人）出席法庭作证。阻止证人作证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主要是法律所列举的暴力、威胁、贿买的方法、此外，还包括其他类似的方法、如欺骗、要挟等方法。

2.指使他人作伪证。作伪证，包括知道案件情况的人不如实作证和冒充知道案件情况的人作假证。指使他人作伪证，具体包括教唆、引诱、请求等方式，不过，虽然其具有教唆的性质，但是不能按教唆犯处理。因为《刑法》分则已将这种情形的教唆行为专门规定为一种犯罪，不必适用总则关于教唆犯的规定。

与伪证罪和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证据、伪造证据、妨害作证罪不同，本罪不限于发生在刑事诉讼过程中，在民事诉讼、行政诉讼中实施本罪行为的，也可以成立本罪。

实务中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实施本罪行为的，是否构成犯罪。我国理论上和实务中一般认为，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采取非法手段妨害作证的，构成犯罪。例如，有观点主张：“如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采取一般的嘱托、请求、引诱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或者指使他人作伪证的，因为缺乏期待可能性，而不以妨害作证罪论处。如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以暴力、威胁、贿买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或者指使他人作伪证的，并不缺乏期待可能性，宜认定为妨碍作证罪（但可以从轻处罚）。”同样的道理，“对于同案犯之间的串供行为，不宜认定为妨害作证罪”。我们赞同这一观点，但是理由有所不同。我们认为，理由主要不是因为缺乏期待可能性，而是在行为人采取一般的嘱托、请求、引诱等方法阻止证人作证的情况下，行为人的行为属于从行为。如此一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本人直接毁灭、伪造证据并不构成犯罪，即对主行为不负刑事责任，却必须对从行为承担刑事责任，明显的不均衡，因而是不妥当的。但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采取暴力、威胁方法阻止证人作证的，实质上是一种主行为，而不是一种从行为，应当承担刑事责任。当然，由于其期待可能性相对较小，因而可以酌情从轻处罚。

《刑法》第307条第1款规定，犯本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第3款规定，司法工作人员犯本罪的，从重处罚。

（袁长伦，安徽金亚太律师事务所律师，律师办理黑恶势力案件督导办公室副主任，西北政法大学刑法学硕士，退休法官15212781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