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观点分析

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2）沪0112民初21811号

原告：朱X。

法定代理人：陈X（系原告父亲）。

法定代理人：朱X某（系原告母亲）。

委托诉讼代理人：卫X，上海XX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XX，上海XX律师。

被告：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

法定代表人：黄XX，院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傅X，男，该院员工。

委托诉讼代理人：薛XX，上海XX律师。

原告朱X与被告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以下简称儿科医院）医疗损害责任纠纷一案，本院于2022年7月4日立案后，依法适用简易程序，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朱X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卫X、张XX，被告儿科医院的委托诉讼代理人薛XX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朱X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依法判令被告赔偿原告医疗费人民币（币种下同）27,951.9元、营养费7,200元、住院伙食补助费960元、护理费233,454元、后续护理依赖费1,005,648元、交通费3,000元、住宿费3,000元，伤残赔偿金1,318,864元，以上金额合计2,600,077.9元，由被告按照80%的责任比例进行赔付2,080,062.32元；精神损失抚慰金100,000元、鉴定费8,800元、律师费20,000元单独计算。以上共计金额2,208，862.32元。2.依法判令原告后续发生的康复医疗费、后续护理依赖费用及残疾辅助器械费用等，待原告实际发生后再向被告主张承担。事实和理由：朱X某系原告母亲，孕期按照相关孕产妇健康手册之要求进行了相应的检查，孕产妇指标均正常。2018年4月18日，朱X某因“停经38+6周，四肢水肿1周”入院于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产科病房（南院）（以下简称市一医院）进行生产，2018年4月24日出院。朱X某于2018年4月20日诞下一子朱X，系早产。2018年4月21日，市一医院对朱X行腰椎穿刺术，该手术顺利。朱X于2018年5月5日出院，此时原告之下肢腿脚均能自由活动。2018年5月11日在儿科医院做心脏超声检查后发现原告存在：1、室间隔缺损（膜周部）；2、房间隔缺损（继发孔型）；3、动脉导管未闭；4、肺动脉高压。在儿科医院建议下，原告父母安排原告于2018年8月28日入院进行治疗。原告在住院前，生后半月曾因肺炎在市一人民医院治疗，有相应的抽搐史，出生时无抢救窒息史。入院时诊断为：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针对孩子一直存在哭闹现象，生长发育明显落后于同龄儿童，原告父母在儿科医院儿科门诊张XX医生的建议下做了一个基因筛查，未检测出相应的病例，但不排除相应的遗传因素。因先天性心脏病在儿童年幼时治疗最佳，故原告父母听从儿科医院医嘱，进行住院手术治疗针对原告的相关先天性心脏病。原告于2018年8月30日13:40进行手术，术前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术中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术后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原告所做手术：1、室间隔缺损修补术；2、卵园孔未闭的假体修补术；3、动脉导管结扎术。手术结束在2018年8月30日16:10分，后因原告出现不良之术后反应，导致又进行了二次手术。手术于2018年8月30日23:21分开始，2018年8月31日00:43分结束，行手术名称：1、剖胸探查术；2、腹膜透析管置入术。原告之父母认为，在第一次手术已经顺利结束，告知原告已经没有危险的前提下，进行第二次手术，最后导致了原告产生了截瘫的后遗症。儿科医院应当承担相应的医疗过错，且在第二次手术中更换了相应的麻醉医生及助理医生，对此原告父母对此予以不解。儿科医院给出的出院小结草草的给出：患儿术后早期有一过性心功能低下，循环不稳定，部分器官组织缺血再灌注损伤较为明显，留下后遗症，目前下肢肌力0-1级，未见自主活动，刺激后无反应，予以康复治疗。2018年10月9日，原告父母带原告去XX学院XX中心问诊，门诊初步诊断为：运动障碍。处理为：住院，观察随诊。在XX学院XX中心的门诊随访下，原告于2018年10月11日入住于XX学院XX中心神经内科，门诊诊断为：脊髓完全性截瘫。入院是主要诊断为：截瘫，其他诊断为：支气管炎、蛋白质-能量营养不良、急性硬膜下出血、肾孟积水。2018年10月11日康复科会诊记录：患儿先心术后，双下肢活动不利伴感觉障碍、二级障碍40天。2018年10月18日肾内科会诊意见：患儿日前尿常规、肾功能正常，无发热，骶尾部（MRI平扫）（2018-10-17）L2以下脊髓水肿；左肾积水（27X5mm）膀胱扩张，部分膀胱壁呈轻度凹凸状改变。2018年10月19日泌尿外科会诊意见：病史敬悉。2018年10月23日心内科会诊意见：该儿开胸手术在外院进行，8.30行两次开胸手术，术后出现截瘫，现CT示主动脉弓及降主动脉通畅性良好，但心脏超声提示：室缺残分0.2cm，动脉导管未闭残余分流0.2cm。由于患儿已经进行两次开胸手术，因此对其心脏结构缺陷--残余分流的处理需要格外谨慎。目前患儿呼吸平稳，喂养可，体重有增长，心脏超声提示左心稍增大，LVEF71%。因此目前暂无针对残余分流开胸手术/介入封堵指征。2018年10月23日胸外科会诊意见：病史敬悉。生理反射：膝反射未引出，腱反射未引出。病理反射：巴氏征阴性。上腹壁反射存在。诊断：VSDASDPDA术后。处理：同意贵X目前治疗。暂无手术指针，胸外科随访。继续观察下肢情况。病程与治疗经过：患儿入院后完善相关辅助检查，给与神经节苷脂营养神经，先后给与哌XX（10.11-10.19）、头孢他啶（10.19-10.25）抗感染，继续口服地高辛、***、螺内酯片改善心功能，并行雾化、补液等对症支持治疗。目前患儿已经完善相关辅助检查，并请相关科室会诊。2018年10月26日出院情况：患儿无发热、无咳嗽咳痰，夜间睡眠可，无发热、呕吐、腹泻等不适。生理反射：膝反射未引出，腱反射未引出。下肢肤色红润，触温暖。病理反射：巴氏征阴性。双下肢肌力0级，肌肉萎缩。2018年10月26日原告出院，出院医嘱：1、出院后用药建议：1.安体舒通/螺内酯片（规格：20mg）3mgq12口服共10瓶。2.***片/速尿（规格：20mg）3mgq12口服共10瓶。3.继续行康复治疗。4.注意喂养。2、如患者出现呕吐、腹泻等不适情况需立即来院就诊！3、出院随访。原告父母去康复医院进行了相应的康复治疗，上海市养志康复医院检查表明：原告的腰椎MR：腰段脊髓信号异常，胸椎MR:T8水平以下脊髓信号异常。现原告属于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后，运动障碍，截瘫。现原告仅能做相应的保守康复治疗，但是疗效甚微。原告自2018年4月20日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出生，虽属于早产儿，诊断为：1、新生儿肺炎，2、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3、新生儿惊厥，4、呼吸暂停，5、早产儿低出生体重儿AGA,6、低蛋白血症，7、新生儿贫血，8、肺动脉高压，9、室间隔缺损，10、动脉导管未闭，11、先天性卵圆孔未闭，12、脑发育不全。2018年4月21日，市一医院对朱X行腰椎穿刺之，该手术顺利。并不存在相应的脊髓完全性截瘫，原告下肢腿脚均能自由活动，有相应的2018年7月5日在儿科医院处做手术前的相关视频为证。原告朱X在市一医院健康随访检查后，发现原告心脏有杂音，且一直存在哭闹现象，生长发育明显落后于同龄儿童。故在市一医院医生的建议下带原告去儿科医院进行检查。2018年8月28日入住儿科医院进行治疗，入院时诊断为：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因先天性心脏病在儿童年幼时治疗最佳，故原告父母听从儿科医院儿科门诊张XX医生的医嘱，进行住院手术治疗针对原告的相关先天性心脏病。原告于2018年8月30日13:40进行手术，术前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术中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术后诊断：1、室间隔缺损2、房间隔缺损3、动脉导管未闭4、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原告所做手术：1、室间隔缺损修补术，2、卵园孔未闭的假体修补术，3、动脉导管结扎术。麻醉医师：汤XX，系全身麻醉：主刀医生：仇XX，助理医生：张XX。手术结束在2018年8月30日16:10分，后因原告出现不良之术后反应，导致有进行了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前，主刀医生：仇XX并未明确告知原告父亲陈X相应的原告的具体情况。手术于2018年8月30日23:21分开始，2018年8月31日00:43分结束，行手术名称：1、剖胸探查术，2、腹膜透析管置入术。在该次手术中更换麻醉师：舒某某，主刀医生仍为：仇XX，助理医生更换为：闫XX。原告认为，在第一次手术已经顺利结束，告知原告已经没有危险的前提下，进行第二次手术，最后导致了原告产生了截瘫的后遗症。儿科医院的主刀医生仇XX应当承担相应的医疗过错，且在第二次手术中更换了相应的麻醉医生及助理医生，对此原告父母予以不解。儿科医院给出的出院小结草草的给出：患儿术后早期有一过性心功能低下，循环不稳定，部分器官组织缺血再灌注损伤较为明显，留下后遗症，目前下肢肌力0-1级，未见自主活动，刺激后无反应，予以康复治疗。

因儿科医院医生之过错诊疗行为，原告无奈去于2018年10月11日入住于XX学院XX中心神经内科，门诊诊断为：脊髓完全性截瘫。结合XX学院XX中心会诊最终确认了原告在儿科医院手术时，导致原告的T8水平以下脊髓及腰段脊髓出现损伤，导致了原告脊髓完全性截瘫。综上所述，原告因儿科医院医生的过错诊疗行为，导致了原告出现了脊髓完全性截瘫，根据我国有关法律规定，依法向法院起诉，希望依法支持原告所请。

儿科医院辩称:承认原告在本案中所主张的事实，但对原告的各项诉请在金额和计算方式上有异议。对医疗费27,951.9元的金额，没有异议，但其中有一张开票日期为2019年3月19日，住院3.5天、金额8,817.26元的发票对应医疗费，系在门诊时支出，因治疗原告疾病所发生的费用，并不是因本次医疗损害事件造成。对住院伙食补助费660元、营养期没有异议。关于护理费，根据鉴定，前期39个月按照每天100元计算护理费，后续部分护理依赖，根据实际情况也是100元每天，时间按照五年暂记，五年之后另行根据原告的情况，原告另行主张。交通费由法院酌定。住宿费，在有相关依据的情况下，由法院酌定。伤残补偿金按照70%比例的计算。精神损害赔偿金，根据责任程度以及原告的伤残情况，同意赔偿2万元。律师费2万，由法院来确定。鉴定费同意3,500元和1,800元，儿童医学中心的鉴定费用不应该由儿科医院承担。

经审理查明：朱X母亲孕期妊娠期糖尿病、子痫前期。2018年4月18日，因G4Po，孕35+5周入住市一医院。4月20日剖宫产娩出一男活婴，重2,350g,Apgar评分9’-10’-10’，出生1小时后朱X出现面色发绀，SPO2下降至65%左右，头罩吸氧后可上升至90%以上，收入儿科病房。2018年4月20日，检查胸部平片示双肺纹理增粗，右侧水平裂增厚。颅脑CT示双侧大脑半球密度不均匀降低，缺血缺氧性脑病？2018年4月27日检查心超提示先心，室间隔缺损（膜周部，双向分流），卵圆孔未闭，肺动脉高压。2018年5月4日心超示卵圆孔未闭，动脉导管未闭。2018年5月5日朱X出院，出院时体温平稳，SPO2维持在92%-96%左右，心前区可及收缩期吹风样III级杂音，四肢肌力、肌张力可，对称。出院诊断新生儿肺炎、新生儿缺血缺氧性脑病、新生儿惊厥、呼吸暂停、早产儿、低出生体重儿、低蛋白血症、新生儿贫血、肺动脉高压、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先天性卵圆孔未闭、脑发育不全。

2018年5月至8月，朱X于儿科医院门诊随访治疗。

2018年8月28日，朱X因心脏杂音4月伴生长发育落后入住儿科医院。体格检查心率140次/分，呼吸32次/分，血压82/52mmHg，身高55cm，体重4kg。胸廓无畸形，胸壁正中可见**状赘生物突起，心前区可见隆起，轻微抬举样心尖搏动，双胸语颤对称，双肺叩诊清，呼吸音较粗，未及干湿啰音，心尖搏动位于第5肋间左乳线外1.5cm，可及震颤，心率130次/分，心律齐，心音有力，胸骨左缘第3、4肋间可闻及III级收缩期杂音，P2亢进，周围血管征（-）。心超示室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肺动脉高压。诊断室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皮肤赘生物（前胸）。

2018年8月30日，全身麻醉下行室间隔缺损修补术、卵圆孔未闭的假体修补术、动脉导管结扎术。术中分离并切除胸腺，主、肺动脉外膜水肿明显，心包腔中等量积液，心脏增大明显，特别是右心为著。切取心包，游离、显露PDA约4mm，予丝线双重结扎，分别做升主动脉双荷包及上、下腔静脉荷包并插管建立体外循环，右房切口，牵开三尖瓣，见室间隔缺损位于隔瓣后，膜部膜周约5mm，带自体心包片双头诊间断修补4针缝合修补。卵圆孔4mm予直接缝合，缝合右房切口。至心包内引流管1根，逐层关胸。术后予呼吸机辅助呼吸、血管活性药物等补液支持治疗。手术当日朱X无尿，血气提示乳酸高，心率151次/分，窦律，齐，心音有力，上肢血压68/40mmHg，中心静脉压7mmHg，四肢凉，足背动脉搏动弱，引流中等量血性液体。急诊行剖胸探查术+腹膜透析管。术中见颈根部局部血块明显，去除，局部渗血，予以电凝止血。PDA与降主动脉连接处走行异常，牵拉主肺动脉后两者几乎成一线，PDA仍可及震颤，考虑原结扎线可能累及降主动脉，遂予解除原结扎线，进一步游离PDA，发现PDA粗短异常，主、肺动脉间隙小，再次予以套线结扎PDA，震颤消失。考虑朱X年龄小，病情重，予延迟关胸。术后予补液对症治疗，血管活性药物应用，输血治疗。

2018年8月31日，朱X尿量少，血气可，SP02100%，心率168次/分，窦律，齐。血压78/44mmHg，中心静脉压10mmHg，四肢暖，引流大量血性液体。予输血、强心利尿、营养心肌、腹透等治疗。2018年8月31日13:52，朱X病情危重，未见抽搐，双下肢无自主活动，细针尖刺激足底无动作，全身浮肿，颜面部明显，前卤饱满，张力略高。查上下肢血压关系正常，腹略张，肠鸣音存在，低，四肢温，足背动脉搏动可及，肌张力不高，引流淡血性液体，腹膜透析治疗中，透析液浆液性。多学科会诊予抗感染、禁食、胃肠减压、护胃、护肝、纠正低蛋白血症、改善循环等治疗。2018年9月2日未见双下肢自主活动，未见明显抽搐。X片提示两肺渗出较前增多，肠管充气仍少、淤张，提示腹水。肌酐82umol/1，尿酸574umol/1，白蛋白32.9g/L，血小板48×109/L。予强心、利尿、腹透、抗感染等治疗。2018年9月3日行关胸术，双上肢可及自主活动，未见明显双下肢自主活动，尿量可，停腹膜透析。继续强心、利尿、输血等治疗。2018年9月4日，康复科会诊建议床旁康复治疗。心超报告提示室间隔缺损修补术后，房间隔缺损修补术后无分流，动脉导管结扎术后，主动脉弓降部流速稍增快。此后继续予强心、利尿、康复、输血等治疗。2018年9月26日X线报告提示两肺血增多及右心缘膨隆同前大致相仿，腹部正位片未见明显异常。

2018年9月30日朱X自主呼吸可，无气促等不适，口唇无明显发绀，两肺呼吸音粗，基本对称，心音尚有力，杂音不显，腹软，肠鸣音存在，不亢，四肢温，足背动脉搏动可及，双下肢自主活动未见，尿量可。予出院。出院诊断室间隔缺损（术后），房间隔缺损（术后），动脉导管未闭（术后），心脏疾病相关性肺动脉高压，皮肤赘生物，截瘫（后遗症）。

2018年10月11日，朱X因双下肢活动障碍40天入住儿童医学中心，诊断截瘫待查、先天性心脏病术后、呼吸道感染。予抗感染、营养神经等治疗。

2018年10月26日，朱X无发热、无咳嗽咳痰，夜间睡眠可。心率120次/分，心律齐，心音有力，未及明显杂音。双肺呼吸音清，无啰音。双下肢肌力0级，肌肉萎缩。予出院，出院诊断截瘫、先心术后、呼吸道感染、蛋白质-能量营养不良、急性硬膜下出血、肾积水（左侧）。

为治疗原告的伤情，原告自付医疗费计27,951.9元。

原、被告因赔偿事宜协商不成，原告委托律师诉至本院，为此支付律师费20,000元。

本院根据原告的书面申请，会同原、被告对相关病历资料进行确认后，委托上海市医学会就被告儿科医院、XX学院XX中心在对原告的诊疗过程中是否存在医疗过错，该过错是否构成医疗损害；若构成医疗损害，其人身损害等级和医疗过错的责任程度进行鉴定。2022年3月14日，该医学会出具沪医损鉴[2021]176-1号及沪医损鉴[2021]176-2号鉴定意见书。沪医损鉴[2021]176-1号鉴定意见书中的医方为被告儿科医院，鉴定意见为：1.本例属于对患者人身的医疗损害。2.儿科医院在医疗活动中存在手术操作不当的医疗过错，与患者朱X截瘫的人身损害结果有因果关系。3.参照《医疗事故分级标准（试行）》，患者朱X的人身损害等级为三级伤残，本例医疗损害医方的过错为主要原因。沪医损鉴[2021]176-2号鉴定意见书中的医方为被告XX学院XX中心，鉴定意见为：本例不属于对患者人身的医疗损害。原告支付鉴定费7,000元。

2022年9月7日,上海市医学会出具沪医三期鉴[2022]016号医疗损害三期鉴定意见书,三期评估意见：根据沪医损鉴[2021]176-1号医疗损害鉴定意见书结论（三级伤残，主要责任），排除原发病所需，根据医疗损害所致伤残后治疗及恢复的实际需要，并参照上海市地方标准DB31/T875-2015《人身损害受伤人员休息期、营养期、护理期评定标准》相关条款。被鉴定人的：1.休息期为39个月（至评残前1日，儿童无需）。2.护理期为39个月（至评残前1日，评残后需部分护理依赖，每日1人）。3.营养期为6个月。原告支付鉴定费1,800元。

另查明:原告为非农家庭户口。

以上查明的事实，有以下证据证明：原、被告陈述及原告提供的病史资料、医疗损害鉴定意见书、医疗损害三期鉴定意见书、鉴定费发票、医疗费发票、户口簿、律师费发票等，上述证据经庭审质证，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公民的生命健康权受法律保护，原告接受被告儿科医院治疗，双方形成医患关系，被告儿科医院应当对原告进行积极妥善治疗。判定被告儿科承担医疗损害责任的前提是被告儿科医院具有过错。就医疗机构对朱X的医疗行为是否具有过错、该过错与损害后果是否具有因果关系这类专业问题，需要借助临床医疗专家的专业鉴定辅助查明事实。根据鉴定意见，本案构成医疗事故，被告儿科医院在术中结扎动脉导管未闭累及降主动脉，引起脊髓缺血，是原告目前截瘫的主要原因。本院认定，本例医疗损害，被告儿科医院的过错为主要原因力，对本案原告的损失承担70%的赔偿责任。

至于原告的各项损失，本院评定如下：

1.医疗费27,951.90元，原告已提供相应的发票、病历，本院予以认可。被告儿科医院关于开票日期为2019年3月19日、住院3.5天、金额8,817.26元的发票对应医疗费的异议，缺乏依据，本院不予采信。

2.营养费7,200元、住院伙食补助费960元，被告儿科医院没有异议，本院予以确认；关于精神损害抚慰金，原告残疾，肉体和精神上均遭痛苦，要求以金钱方式进行抚慰实属必要，本院综合损害后果、过错程度及被告处理事故的态度、承担责任的经济能力等因素，确定精神损害抚慰金28,000元。

3.住宿费，原告没有外地治疗，没有因客观原因不能住院的事由发生，故本院不予支持。

4.交通费，原告未提供发票，原告主张金额过高，本院酌定2,000元。

5.护理费，结合鉴定意见，对原告评残前的护理费，本院酌情确认为118,600元。关于后续护理费（评残之日起），根据鉴定意见及原告实际状况，原告需要1人长期的护理依赖，原告主张长期护理费，本院予以支持。关于护理期限，结合鉴定意见，本院暂定为定残后10年。关于长期护理费标准，参照目前本市护工市场同类护理等级酬金标准并考虑物价上涨因素，本院酌定护理费每天为100元（1人），10年护理费为365,000元。以上合计483,600元。如原告此后仍有护理依赖，可再行主张护理费；

6.残疾赔偿金。残疾赔偿金，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标准，自定残之日起按二十年计算残疾赔偿金为1,648,580元，根据原告伤残级别确定残疾赔偿金为1,318,864元。

7.鉴定费8,800元，系为查明事实支付的必要费用，其中涉儿科医院的鉴定费用5,300元，为本案损失。另3,500元鉴定费，本院不予认定。

8.律师费，系原告为维护自己合法权益寻求法律帮助所支出的费用，属赔偿范围，本院根据律师行业收费标准及本案的具体案情、标的额及被告的过错程度等酌情确定为10,000元。

综上，原告各项损失合计1,883,875.90元，被告应承担其中的精神损害抚慰金28,000元、鉴定费5,300元、律师费10,000元及按70%的比例承担其余的损失计1,288,403.13元。据此，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第二款、200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六条第一款、第十六条、第二十二条、第五十四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年修正）》第六条、第八条、第九条、第十条第二款、第十二条第一款、第二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朱X1,331,703.13元；

二、驳回原告朱X的其余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六十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减半收取计12,235.45元，由原告朱X负担4,894.18元，由被告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负担7,341.27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以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或者代表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审判员　　马爱军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五日

书记员　　杨XX

附：相关法律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