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例源自《新民晚报》
一幅字画换一套房子的纠纷
赵先生和赵某系同胞兄弟，母亲早年亡故，父亲老赵一人把兄弟俩养大成人。老赵生前有一套房和一幅字画，本打算把字画留给赵先生，房子留给赵某，但赵某却将房屋和字画全部占为己有。赵先生在协商不成后，通过诉讼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房。
老赵在上海有一套承租公房，1994年将该房买成产权房，产权登记在其一人名下。1996年老赵从老战友那里获赠一幅某画家的山水画，后该幅山水画的市场价格不断上涨。2008年2月，老赵召集两个儿子协商处理他身后财产事宜，决定将来房子给赵某，字画给赵先生。2009年3月，赵先生因工作需要去了国外，直到2018年4月才回沪。2010年8月，赵某多次找到父亲要求将房子提前过户至他的名下，老赵于2010年11月将房产过户至赵某名下。2012年6月，赵某打听到父亲的字画价格有可能超过500万元，便多次找父亲协商，要求把字画留给自己，而他愿意把房子让给哥哥赵先生。2012年11月2日，老赵自书遗嘱，遗嘱内容有：“我本人有一套位于上海某某地的房产和一幅某画家的字画，本来我计划房子留给赵某，字画留给赵先生。没有想到字画升值快，现在赵某提出要字画，他愿意把房子给赵先生。我经过考虑后，同意这个方案，最终的处置方案是房子留给大儿子赵先生，字画留给小儿子赵某。希望我百年后兄弟俩按此方案处理……”。赵某在遗嘱上书写“我同意该方案，我已经拿走了字画”并亲笔签名。2018年5月，老赵将自书遗嘱交给了赵先生。
2023年4月，老赵因病去世，之后赵某对房产和字画分配事宜只字不提。赵先生找到赵某协商，赵某认为房产在遗嘱前已过户到他的名下，父亲的遗嘱是无效的，他的承诺属于赠与性质，房产赠与尚未完成，他享有任意撤销权，且字画价格目前太低，他对字画有重大误解，赠与承诺可以撤销，故对赵先生的要求坚决拒绝。
赵先生找到我们咨询。我们给他梳理分析，认为老赵的遗嘱内容对赵某具有约束力，赵某应当履行承诺，将房产过户至赵先生名下。首先，老赵自书遗嘱虽为遗嘱形式，实际上是老赵和赵某对家庭财产处理的协议。虽然当时房产已过户至赵某名下，但赵某以拿走字画为对价承诺将房屋让出给赵先生，该承诺对赵某具有约束力。虽然赵先生没有在遗嘱上签名，赵某同意决定的承诺并非直接向赵先生作出，但该承诺对赵某具有约束力。其次，赵某所谓的重大误解缺乏事实依据，字画系动产，赵某很难证明其拿走的字画价格高低，且家庭成员之间的协议包含家庭成员之间的妥协和让步，这类协议不适用以重大误解为理由的撤销。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应当遵循诚信原则，秉承诚实，恪守承诺。赵某的行为显然有悖诚信。
后赵先生委托我们代理起诉维权。赵先生把赵某告上法院，要求对方按照承诺将涉案房屋过户至原告名下。法院经审理认为，涉案遗嘱实际上是家庭财产处理的约定，被告赵某让出房产的承诺是以拿走字画为对价的，该承诺对赵某具有法律约束力。最终法院判决涉案房产归原告赵先生所有，判决被告配合原告办理房产变更手续。
上海方洛律师事务所
韩迎春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