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观点分析

公诉机关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王X、张X、李X等三十余人，吴南辉律师为委托律师之一。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以深罗检刑诉〔2019〕146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X等29人犯合同诈骗罪，于2019年11月1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詹XX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X等29名被告人及各自辩护人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张X伙同案犯李X1、刘X1、周X1、耿X（均另案处理）为谋取非法利益，与案犯杨X1、徐X1、周X2、蒋X1、熊X（均在逃）组成诈骗犯罪团伙，成立深圳XX公司（以下称XX公司），并租赁深圳市罗湖区东晓街道XX某楼，作为犯罪活动的主要实施场所，通过与被害人签订服务协议进行文玩诈骗犯罪活动，骗取被害人钱财。该公司分为一、二、XX公司及后勤部，三个公司均设有负责人、督导、总监、副总监、高级资深经理、业务经理等层级；后勤部设有鉴定专家、信产部、财务、交易中心、前台、人事等部门。一、二、XX公司负责与被害人接触，具体实施诈骗违法犯罪活动。后勤部负责为实施诈骗提供服务及公司管理工作。鉴定专家负责给被害人提供的藏品提供所谓的鉴定服务，断定藏品的真伪、品名、年代等。信产部负责对藏品的拍照、修图、制作协议书附件、将照片推送到公司的官网，篡改网站流量、藏品点击量等数据，制作海报、展架，并发送给第三方制作藏品图录，还负责接收周X1发送的链接，从链接上下载拍卖视频、剪辑，并发送给业务员。财务部负责公司的财务做账、保管收据、计算工资、发放提成。交易中心负责对被害人的藏品作登记入库、保管、盘点，制作每日入库、出库表，各地拍卖表，附件中有产品名称、数量、规格、起拍价、藏品图片。前台负责接电话，接待客户并转给业务经理，接收快递，统计来访数据通过工作群发给总监。人事部负责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约人到公司面试，打印公司的“话术”资料交给总监或业务员，还负责员工考勤、职位晋升。案犯杨X1等人为扩大经营规模、逃避打击，还在本市龙华区民治街道某科技园租赁某房，成立深圳市XX公司（以下称世纪富丽），安排相应的业务员在该地点实施同样手段的诈骗犯罪活动。

依照各被告人的投资及股份情况，案犯杨X1为公司的老板、控股股东；案犯周X2为总经理，负责公司的运营和管理；案犯周X1为公司前期的运营总监，负责公司后续举行的虚假拍卖等事务；案犯耿X为后期的运营总监兼后勤部负责人，负责专家、信产部、交易中心、财务、前台、人事等部门的管理、日常运作；案犯李X1为一公司负责人，被告人张X为二公司的负责人，案犯刘X1为XX公司负责人，三人负责各自公司人员管理、培训等事务。三个公司的总监、副总监负责各自部门员工的管理和进行话术、制图培训，传达并督导公司对各部门下达的业务指标完成情况，所谓的业务指标，即诈骗被害人钱财的数额，以此对各业务员进行考核，作为晋级的依据。总监、副总监在召开部门例会、业务会时，将公司的“话术”资料当作“神器”，对业务员如何诱骗被害人等方面进行培训，对未完成公司指标任务的业务员进行深蹲、俯卧撑等形式的体罚，甚至罚款。话术培训，是利用公司提供的“话术册”，要求业务员针对不同情形按照不同套路，让被害人携带藏品前来公司，接洽鉴定、委托拍卖、展销等业务；制图培训，是要求业务员利用公司现有的模板，针对被害人的藏品制作虚假的“市场评估调查结果”，让被害人产生自己的藏品市场关注度高、价格好的错觉。

根据该犯罪团伙制定的规定，各被告人获取非法所得的情况如下：公司的负责人各公司业绩的3%，督导为各公司业绩的1.5%，总监对应部门业绩的4%，副总监为1.5%，资深高级经理为个人业绩的16%，业务经理为个人业绩的10%。所收取的鉴定费给对应的业务员给予15%的提成。总监、副总监如开展个人业务，个人提成与资深高级经理一致。个人、部门的业绩超过一定数额，提成会给予相应的提高,并视个人绩效在职位上给予提升。信产部员工的提成是公司业绩总额的0.1%、0.07%，交易中心员工的提成为公司业绩总额的0.04%、0.06%。

二公司的负责人为被告人张X，负责对二公司各被告人的管理。二公司总监、副总监的被告人有王X、李X和案犯杨X2、萧X、李X2（均另案处理）。

2018年9月至今，被告人张X与案犯杨X1、周X2、李X1、刘X1、周X1、耿X等人为谋取非法利益，组织上述犯罪嫌疑人各司其职，有组织、有步骤地诈骗被害人钱财。通过购买等方式，非法收集大量的在互联网留有藏品出售的被害人信息，按照三家公司负责人所占股份多少，将不同数量的被害人信息分发给三个公司的负责人。三人再将信息分给本公司的部门负责人即总监、副总监，部门负责人最后将信息分给各部门的业务员即高级资深经理、业务经理。该犯罪团伙通过“喊单”、“断代”、“做单”、“拍卖”的套路有组织地对被害人实施诈骗犯罪活动。

首先是“喊单”，业务员通过电话联系被害人，向被害人询问藏品情况，吹嘘公司实力强劲，在新XX、伦敦、迪拜等国外多地组织拍卖会，拍卖成交率高，能将被害人的藏品卖出高价，引诱被害人加微信好友，向被害人索要藏品的图片等资料信息。

其次是“断代”。业务员将被害人传来藏品图片，发送至公司建立所谓的专家鉴定微信群，案犯周X等人即对图片进行相关的鉴定，出具所谓的专家意见，说明该藏品的种类、名称、年代等信息。业务员则通过查询、截取文物互联网的相关信息资料，向被害人吹嘘藏品的历史渊源，肆意夸大市场价值，诱骗被害人携带原物前来公司洽谈拍卖、展销等事宜。

接着是“做单”。业务员向被害人宣称其所持藏品市场价值高，谎称公司领导对此极为重视，想尽办法将被害人被骗至公司面谈。为显示公司操作规范，极力营造严格管理的假象，业务员下楼迎接、引领被害人，经过层层门禁、登记，将被害人带至鉴定室。周X对藏品进行现场鉴定，讲解藏品的文化背景、历史渊源、市场前景及价值等，每件藏品收取被害人200元的鉴定费。所谓的鉴定进行完毕后，业务员引领被害人与部门总监或副总监见面，商谈所谓的拍卖、展销、展览委托事宜。部门总监、业务员等人利用伪造的“市场评估调查结果”，再次虚构被害人所持藏品的市场价值高、受藏友追捧的假象，吹嘘公司在文玩藏品市场的地位、实力，在海外拍卖市场组织专场拍卖会的高成交率，诱骗被害人将藏品委托其公司拍卖、展销等，与被害人签订“高端艺术品服务协议”，诱骗被害人设定最低交易价格，向被害人发放所谓的拍卖会邀请函，以展览费、拍卖费、宣传费、海关税费、保险费等名义收取一万至数十万元高额的服务费。

最后是“拍卖”。该犯罪团伙骗取被害人高额的服务费后，收取被害人的藏品，利用时空的距离和信息不对称，对被害人谎称是在海外举行专场拍卖会。对藏品进行拍照、编号保存，制作图录，并传给合作公司，制作相应的幻灯片、PPT，委托专门从事组织虚假拍卖会的经纪公司，组织虚假拍卖。拍卖时，在现场播放事先制作的幻灯片、PPT，并让人假装对部分涉案物品举牌竞拍，但均不会超过被害人设定的最低交易价格，从而导致流拍。拍卖经纪公司将拍卖现场视频录像转给案犯周X1，周X1将视频发至公司的信产部，信产部再将视频转给公司的微信群，各业务员再将视频转给对应的被害人，让被害人形成自己的藏品流拍的错觉。业务员为平息被害人不满情绪，对被害人称可将其藏品放置至公司展厅展示或参加展览，帮助物色购买者，并视被害人情况骗取相应的费用。

案犯宋X1与谢X1（另案处理）成立深圳市XX公司（以下称东鑫XX），专门负责联系海外虚假展览、拍卖业务。宋X1负责对客户提供的“图录”资料的排版、印刷及展览、拍卖的联络工作。谢X1负责联系客户、洽谈及资金结算等工作。

为达到骗取被害人钱财的目的，案犯杨X1、周X1、宋X1、谢X1等人合谋制造假象，周X1代表XX公司同东鑫XX签订合同，先后向宋X1等人共支付80万元人民币，约定由宋X1等人以XX公司的名义在新XX金沙湾酒店为XX公司举行虚假的专场拍卖会，并将相应的藏品登录上雅昌艺术网进行展示。事后，杨X1、周X1等人将虚假拍卖会视频、雅昌艺术网等信息资料转发给各被害人，谎称已将被害人的藏品组织海外拍卖，并在权威网站挂网展览，从而达到诈骗被害人钱财的目的。

2018年9月至今，该犯罪团伙通过上述方式，先后骗取陈XX、张X城、魏X、孙XX、许XX、林XX、李X忠、李X良、张X、翁XX等300余名被害人共计XXX元人民币。其中二公司的诈骗金额为XXX元人民币。

2018年10月，被害人魏X被XX公司业务员骗至某广场某楼，2019年4月11日,民警在深圳市罗湖区东晓街道XX某楼、龙华区民治街道某科技园1栋610、611房，先后抓获被告人张X、李X、段X、段X2等人，当场查获文玩藏品2000余件，缴获协议书、话术、收据等书证一批、现金40900元人民币、作案用的手机80部、电脑7台、U盘1个、印章2枚等物品。

二公司由被告人张X、李X、老X、小X、小X、小X、小X、小X等32余人组成，共分为8个部。上述32余人通过上述手段单独或结伙诈骗被害人钱财，共计XXX元人民币。具体情况如下：

一、二公司一部实施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高级资深经理为被告人李X，业务经理为被告人段X、段X2、王X2、王X3、秦XX等人。一部共计诈骗金额为584200元其中，被告人李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24800元人民币，被告人段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5800元人民币，被告人段X2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0000元人民币，被告人王X2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17000元人民币，被告人王X3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43400元人民币，被告人秦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3200元。

二、二公司二部实施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总监为被告人老X、副总监为被告人小X，二部诈骗总额为2517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老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32100元人民币，被告人小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19600元人民币。

2018年11月、12月，被告人小X伙同被告人黄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熊X富、温XX拍卖化石、钱币等藏品为名，诈骗熊X富20200元人民币、温XX10600元人民币。

三、二公司三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高级资深经理为被告人王X4，业务经理为被告人王X5、杨X2（另案处理）等人，三部诈骗总金额为1442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王X4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98000元人民币，被告人王X5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6000元，案犯杨X2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0200元。

四、二公司四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总监为被告人小X，业务经理为被告人张XX、杨X、莫XX、王X7、王X6和案犯萧X（另案处理）等人，四部诈骗总金额为3815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小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37400元人民币，被告人张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29200元，被告人杨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35600元，被告人莫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23700元，被告人王X7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45400元、被告人王X6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67000元、案犯萧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0200元。

五、二公司六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总监为被告人小X，业务经理为被告人王X8、王X9、陈X等人，六部的诈骗总金额为6997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小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506500元人民币，被告人王X8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02600元，王X9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25400元，陈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55600元。

（1）2018年10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玉器、古钱币、瓷器等藏品为名，诈骗李X良145000元人民币、贾XX和贾XX87200元人民币、普某12400元人民币、张X38100元人民币。

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小X伙同李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郑XX14000元人民币、陈X48000元人民币。

2018年10月，被告人小X伙同老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李X忠拍卖古钱币等藏品为名，诈骗李X忠51400元人民币。

被告人小X伙同被告人王X8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金锭为名，诈骗兰XX50200元人民币、王X明和王X很40200元人民币。

被告人小X伙同被告人张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邝X生20000元人民币。

（2）2018年9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王X8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瓷器、粮票为名，分别诈骗吴X芳2000元人民币、甘某珍10200元人民币。

被告人王X8伙同被告人小X诈骗被害人王X明和王X很40200元人民币、兰XX50200元人民币。

（3）2019年1月至3月间，被告人王X9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瓷器、钱币、瓷板画等藏品为名，诈骗蔡某生14000元人民币、孙X刚2000元人民币、王X革20000元人民币、钟某亮14200元人民币、汪XX10200元人民币、杜某学7000元人民币、黄某起3000元人民币、曾X彪10000元人民币。

被告人王X9伙同被告人李XX、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拍卖钱币为名，诈骗被害人黄XX45000元人民币。

（4）2018年11月至2019年3月，被告人陈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粮票、钱币、瓷器等藏品为名，诈骗陈X乙30200元人民币、马某仁10400元人民币。

2019年1月，被告人陈X伙同张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瓷器、字画等藏品为名，分别诈骗盛某生15000元人民币。

六、二公司七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高级资深经理为案犯黄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52000元人民币。

2018年11月、12月，被告人黄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瓷器、十字绣等藏品为名，分别诈骗袁某明15000元人民币、肖X玲6200元人民币。

被告人黄XX伙同被告人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化石、钱币藏品为名，诈骗熊X富20200元人民币、温XX10600元人民币。

七、二公司八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总监为被告人小X，高级资深经理为被告人张XX，业务经理为被告人李XX和案犯李X2等人，八部的诈骗金额为4522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小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54800元人民币，张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93200元，李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37000元，案犯李X2（另案处理）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2200元。

（1）2018年11月，被告人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孙X、李X伟拍卖高足杯、钱币、瓷器等藏品为名，分别诈骗孙X61000元人民币、李X伟10200元人民币、苏某军3000元人民币。

2018年10月，被告人小X伙同王X5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彭X容拍卖瓷器等藏品为名，诈骗彭X容20200元人民币（事后已退还5000元人民币）、陈X辉20400元人民币。

被告人小X伙同被告人李XX、王X9通过上述手段，以拍卖钱币为名，诈骗被害人黄XX45000元人民币。

（2）2019年1月，被告人张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麦XX、谢X英拍卖汝窑笔、钱币洗为名，分别诈骗麦XX60000元人民币、陈X10000元人民币、谢X英28200元人民币。

2019年3月，被告人张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李X惠拍卖字画为名，分别诈骗李X惠10000元人民币。

2019年1月，被告人张XX伙同被告人陈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常X厚拍卖瓷器、字画等藏品为名，分别诈骗常X厚70000元人民币、盛某生15000元人民币。

（3）2019年3月，被告人李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被害人龚X瑛30000元人民币。

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李XX伙同被告人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瓷器为名，分别诈骗郑XX14000元人民币、陈X丙48000元人民币。

被告人李XX伙同被告人小X、王X9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被害人黄XX45000元人民币。

（4）2019年3月，案犯李X2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张X军拍卖钱币为名，诈骗张X军12200元人民币。

八、二公司十部的犯罪事实如下：

该部副总监为被告人小X，高级资深经理为被告人张XX，业务经理为被告人孙XX、杨XX等人，十部的诈骗总金额为202200元人民币。其中，被告人小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122200元人民币，被告人张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80000元，被告人孙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41000元，被告人杨XX直接参与诈骗的金额为50200元。

（1）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小X伙同被告人杨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赵X拍卖瓷器、钱币为名，分别诈骗赵X50200元人民币。

（2）2018年10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小X、孙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杨X辉拍卖和田玉佛像为名，分别诈骗杨X辉41000元人民币。

（3）被告人小X单独或伙同他人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刘X珍11000元人民币、陈X平20000元人民币。

（4）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间，被告人张X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陈X伟拍卖瓷器、字画等藏品为名，诈骗陈X伟60000元人民币。

被告人张XX伙同被告人小X通过上述手段，以帮助被害人拍卖钱币为名，诈骗被害人邝X生20000元人民币。

被告人段X归案后，于2019年11月6日退回赃款41300元。

为证明上述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出示或宣读了下列证据：1.物证：藏品的照片；2.书证：艺术精品免费洽购表格、委托服务协议、合同变更申请单、欠款证明单、银行交易凭证、收款收据、被告人的身份信息、情况说明等；3.证人证言：证人杨X2、萧X、李X2的证言，公安民警出具的抓获经过；4.被害人陈述及报案材料：被害人曾X照等人陈述及报案材料；5.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被告人张X等29名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6.电子数据：微信账户、聊天记录及转账记录截图；7.辨认笔录。

本案29名被告人伙同另案处理的其他案犯共同故意实施犯罪，系共同犯罪。其中，被告人张X系涉案二公司的组建者及负责人，组织、领导二公司的相关人员实施犯罪，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对二公司的全部犯罪金额负责；其余被告人受雇参与犯罪，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系从犯，对各自参与的犯罪金额负责，并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29名被告人归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且均当庭认罪，系坦白，依法可以从轻处罚。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张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

二、被告人李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三、被告人段X犯合同诈骗罪，单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退赃款中超过被害人损失的人民币5500元折抵罚金，剩余罚金人民币4500元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本院缴纳）。

四、被告人段X2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五、被告人王X2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六、被告人王X3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七、被告人秦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八、被告人老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九、被告人小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十、被告人王X4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一、被告人王X5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二、被告人小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十三、被告人张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四、被告人杨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五、被告人莫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十六、被告人王X7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七、被告人王X6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十八、被告人小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十九、被告人王X8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十、被告人王X9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十一、被告人陈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二十二、被告人黄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二十三、被告人小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十四、被告人张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十五、被告人李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十六、被告人小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二十七、被告人张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二十八、被告人孙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二十九、被告人杨XX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三十、追缴的财产依法返还给被害人。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