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零口供”该怎样认定其犯罪

　　【案情介绍】

被告人王某于2015年11月至12月经常在江安县四面山镇某村做竹片生意，期间，多次以喝水等为由趁村民杨某未在家之机对其孙女张某琴（10岁）、张某玲（12岁）以给钱为诱饵，采取“按摩”疏通经脉为由多次用手分别对两名小女孩胸部、阴部实施猥亵行为；同期内，被告人王某还窜至陈某家向其谎称自己以前是医生，其孙女陈某某（11岁）血脉跳动缓慢，需要白酒为其“按摩”疏通经脉，骗得了陈某的信任后，陈某遂到邻居刘某家要来白酒，被告人王某当着陈某的面对睡在床上盖着被子的陈某某，将白酒倒在手上伸进去对其胸部、阴部实施猥亵行为。同年12月24日下午3时许，被告人王某再次窜至杨某家引起其怀疑，遂向公安机关报案。案发后，三被害人经医院检查分别系患外阴红肿，粘膜充血，霉菌性阴道炎等病。
　 【本案争议的焦点】
　  第一种意见认为，本案被告人在侦查，起诉、审判阶段均辩解其没有猥亵三被害人，本案只有三被害人陈述，因无被告人有罪供述，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本案被告人王某无罪。
　  第二种意见认为，虽然被告人拒不供述猥亵三被害人的犯罪事实，属“零口供”，但根据三被害人的陈述、证人证言以及被告人的供述和书证等证据能够相互佐证，形成证据链条，足以证实被告人王某对三被害人多次实施猥亵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其行为构成猥亵儿童罪。
　　 【案件评析】
　  笔者同意第二种意见，本案被告人王某虽拒不认罪，但在证据确凿充分的情况下，其不认罪并不影响定罪。
　  刑事诉讼的证据包括物证，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供述和辩解，鉴定意见，勘验、检查、辨认、侦查实验等笔录，视听资料、电子数据等八种，被告人供述和辩解只是其中的证据之一。同时《刑事诉讼法》第五十三条明确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确实、充分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这一规定表明被告人“口供”是可以采信的一种证据，但不轻信口供，且“口供”也不是证据链条必须的，不具有证据的优先性，缺乏“口供”，即“零口供”也不能必然影响证据链条的完整性。
　 　本案被告人王某虽然归案后在侦查，起诉、审判阶段一直否认对三被害人实施猥亵行为，属“零口供”。但从本案的其他证据看，认定被告人王某猥亵三被害人，不仅有三被害人的陈述均证实被王某以“按摩”疏通经脉为由多次对其实施猥亵；也有证人邓某、董某华、杨某、陈某、刘某等人的证言和辨认笔录分别证实看见胡某多次到三被害人家中，且陈某还证实王某当着自己的面用白酒给其孙女“按摩”，所用酒的来源以及到邻居刘某家拿酒的目的也得到了证人刘某、刘某明、姜某泽等人的印证；也有书证证实三被害人经医院检查阴部红肿、粘膜充血，霉菌性阴道炎等病也与三被害人陈述被胡某摸的部位相印证；还有被告人王某也承认在案发前在当地收了十多天竹子，具有作案时间也与上述证人证言和被害人陈述的时间相印证，且当庭供述与上述证人并无矛盾。上述证据能够相互佐证，形成完整证据链条，足以证实被告人王某对三被害人多次实施猥亵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能得出被告人王某实施本案犯罪的唯一结论，故应以猥亵儿童罪对被告人王某定罪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