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观点分析

被告人李某，男，1977年11月28日出生，朝鲜族，高中文化，户籍所在地吉林省公主岭市，现住吉林省公主岭市。曾因吸食毒品，于2012年1月9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行政拘留15日；又因吸食毒品，于2013年12月20日被长春市公安局南关区分局行政拘留15日，并处罚款2000元；又因吸食毒品，于2015年2月6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行政拘留12日，并处罚款2000元，因吸毒成瘾，于2015年2月16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二年。现因涉嫌贩卖毒品，于2021年8月13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8月25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公主岭市看守所。

辩护人孟渤海、安玉宝，系吉林辅民律师事务所律师。

吉林省公主岭市人民检察院以公检刑诉（2021）9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某犯贩卖毒品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2021年11月18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21年11月29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吉林省公主岭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周晶、检察官助理梁爽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李某及其辩护人孟渤海、安玉宝均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某为牟取不法利益，于2020年8月4日、7日、8日，在公主岭市将0.3克左右的毒品（冰毒）以1300元钱的价格贩卖给刘某（已判刑），并从中获利。

公诉机关为证明以上事实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证据：1．书证：常住人口数据查询详细信息、涉案人员到案经过、违法犯罪记录查询证明、扣押清单、刑事判决书、微信账单转账记录等；2．证人刘某、李某、王某证言；3．被告人李某的供述和辩解；4．辨认笔录；5．提取笔录。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李某为谋取利益，将毒品非法销售给他人，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贩卖毒品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被告人李某在庭审过程中对公诉机关指控其贩卖毒品的事实有异议，辩称其只于2020年8月7日向刘某贩卖一次毒品，并没有贩卖三次毒品。

其辩护人孟渤海的辩护意见是，一是起诉书记载犯罪事实次数与克数不清，应当明确起诉事实；二是2020年8月4日李某向刘某贩卖毒品的事实在刘某贩卖毒品案中未予认定，故8月4日贩卖毒品事实不成立；三是2020年8月7日，李某向刘某贩卖0.3克毒品的事实，因案涉毒品未到案，毒品种类未鉴定，未称重量，没有纯度检测报告，且李某主观上没有获利的目的，因此应当作出有利于被告人的推定；四是8月8日，李某向刘某贩卖毒品的事实，仅有刘某后置的证言与存疑的转账记录，无法形成法定证据链标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事实不能成立。

其辩护人安玉宝的辩护意见是，公诉机关指控的三起犯罪中，2020年8月4日、8月8日两起犯罪事实不具有排他性，不能形成闭合证据链条，指控的事实不能成立。

经审理查明，2020年8月4日和2020年8月7日，李某在公主岭市二次将冰毒以1300元的价格贩卖给刘某（已判刑），每次均为0.3克左右，共获利200元。案发后，被告人李某被抓获归案。

上述事实，有在开庭过程中举证、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

1．受案登记表及立案决定书，证明公安机关在工作中发现李某在本市贩卖毒品获利的事实，于2021年8月13日立案。

2．犯罪嫌疑人基本情况表，证明被告人李某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3．入所健康体检表，证明被告人李某在进入看守所时身体健康。

4．涉案人员到案经过，证明被告人李某被公安民警依法抓获归案。

5．违法犯罪记录查询及行政处罚决定书，证明被告人李某曾因吸食毒品，于2012年1月9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行政拘留15日；又因吸食毒品，于2013年12月20日被长春市公安局南关区分局行政拘留15日，并处罚款2000元；又因吸食毒品，于2015年2月6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行政拘留12日，并处罚款2000元，因吸毒成瘾，于2015年2月16日被公主岭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二年。

6．吉林省公主岭市人民法院（2021）吉0184号刑初189号刑事判决书，证明刘某因犯贩卖毒品罪被公主岭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元。

7．扣押决定书及扣押清单，证明公安机关依法扣押李某深蓝色VIVOROM牌手机一部。

8．提取笔录及李某微信账单交易记录，证明李某于2020年8月4日17时06分47秒收到刘某1300元，同日17时07分14秒转账给王某1200元；于2020年8月7日18时05分52秒收到刘某1300元，同日18时09分35秒转账给王某1200元；于2020年8月8日16时15分15秒收到刘某1300元，16时15分36秒转账给王某1200元。

9．提取笔录及刘某微信账单交易记录，证明刘某于2020年8月4日17时04分03秒收到微信名为“心随感觉走”1000元，同日17时05分19秒转账给李某1300元；于2020年8月7日18时01分44秒收到微信名为“心随感觉走”1500元，同日18时02分13秒转账给李某1300元；于2020年8月8日16时15分01秒转账给李某1300元。

10．提取笔录及李某微信账单交易记录，证明2020年8月7日18时01分25秒，李某向刘某微信转账1500元。

11．证人刘某证言

（2020年12月2日证言）证明其一共向李某购买两次毒品。第一次是2020年8月4日17时，艾飞找其买冰毒，其说帮着联系一下，然后其问李某有没有冰毒，李某说有冰毒，1300元一个，艾飞说行，但只有1000元，需要其帮忙拿300元。因为艾飞和其有亲属关系，其就帮艾飞购买1300元的毒品。当时，其坐跑线车从范家屯去的公主岭，快到公主岭市的时候其联系李某，李某去站点接的其，其坐上车之后就和李某一起去岭西公主大街往北拐的一个小区门口，一个人从小区门口出来把毒品给了李某，李某上车后将毒品给其，并送其到跑线站点，其就坐车回家了，然后联系艾飞来取得冰毒。

第二次是2020年8月7日，李某让其帮忙购买冰毒，给其转账1500元，之后其给李某转账1300元，李某给其3、4分冰毒，之后其和李某、赵某一起把买来的冰毒吸食。

（2020年12月6日证言）证明其一共向李某购买两次毒品。第一次是2020年8月4日，其想吸食毒品，于是向艾飞借1000元，之后转给李某1300元购买毒品。然后其坐跑线车从范家屯去的公主岭，李某在公主岭站点接的其，其坐上李某的车后，就被带到岭西公主大街往北拐的一个小区门口，李某和小区里出来的人聊了一会儿，那个人就把冰毒给了李某，李某上车后就把毒品给其，并把其送到跑线车站点后，其就坐车回家了，并在家中将毒品吸食。第二次是2020年8月7日，李某让其帮忙购买冰毒，给其转账1500元，之后其给李某转账1300元，李某给其3、4分冰毒，之后其和李某、赵某一起把买来的冰毒吸食。

（2021年8月12日证言）证明其认识李某很多年，李某叫其“二姐”，其每次都是在微信上给李某转钱购买的冰毒。2020年8月7日，其帮李某在李某手里购买了0.3克到0.4克的冰毒，买回来后，其和李某、赵某在其家中将毒品吸食。2020年8月4日，其从艾飞那里借来1000元，又自己加了300元，从李某手里购买了0.3克到0.4克的冰毒，回家后自己吸食。

（2021年8月25日证言）证明其与李某之间没有经济往来，其微信上每次给李某转账都是购买毒品。2020年8月8日，其向李某转账1300元是为了购买毒品，然后其坐跑线车到公主岭取的冰毒，大约有3分左右，然后回家自己吸食。

12．证人李某证言，证明2020年8月初，其在工地上遇到闹心事，想买一些冰毒抽，因为其和刘某两年前一起吸食过毒品，知道她能弄到毒品，于是其联系刘某帮着买些毒品。刘某回信说能买到，1500元一个。之后，其用微信给刘某转账1500元，当天晚上，刘某和其一起去公主岭取的毒品，回来后，其和赵某、刘某一起将买来的冰毒吸食。

13．证人王某证言，证明2016年李某因经营沙场没有钱雇车从其手里借过3万余元，2017年的时候还过一些，但还有欠款。2020年8月4日、8月7日、8月8日，李某给其转账不是购买毒品，但是具体是什么钱，其记不清了。

14．被告人李某供述与辩解，证明2020年8月7日，刘某给其打电话问其能不能买到冰毒，其说问问，然后其给王某打电话问有没有冰毒，王某说有，1200元一个冰毒，其说行。之后，其告诉刘某有冰毒，1300元一个冰毒，需要来公主岭取货。刘某说行，用微信给其转账1300元，然后，其给王某转账1200元。之后，其开车在路边等王某，王某开车给其送的冰毒。其接到冰毒后就在车里一直等刘某，刘某是坐一辆白色轿车来找的其，其把冰毒给刘某后就回家了。

刘某的微信名是“归回吧”，王某的微信名是“用户已注销”。2020年8月4日、8月8日，刘某给其转账1300元是其从刘某处借款，其给王某转账的1200元是还王某的钱。

15．辨认笔录，证明刘某辨认出向其贩卖毒品的人是李某；李某辨认出向其贩卖毒品的人是王某。

本院就控辩双方就有关犯罪事实和证据提出控辩意见经审查后认为：

被告人李某是否构成贩卖毒品罪的问题。

经查，公诉机关共指控被告人李某于2020年8月4日、2020年8月7日、2020年8月8日向刘某三次贩卖冰毒的犯罪事实。首先，针对公诉机关指控的2020年8月7日李某向刘某贩卖冰毒的事实，有被告人李某在侦查阶段的供述、证人刘某的证言以及微信转账记录等证据足以认定；其次，针对公诉机关指控的2020年8月4日李某向刘某贩卖冰毒的事实，证人刘某在多次笔录中均作出基本稳定的证言，另结合李某与刘某8月4日的微信转账记录与8月7日的微信转账记录完全一致的情况下，能够认定李某向刘某贩卖冰毒的犯罪事实；最后，针对公诉机关指控的2020年8月8日李某向刘某贩卖冰毒的事实，虽然李某与刘某8月8日的微信转账记录与8月4日、8月7日的微信转账记录完全一致，但因证人刘某的四次证言中前三次均详细地、基本稳定地证明刘某于8月4日、8月7日两次向李某购买毒品的时间、经过、交货地点，并未提及8月8日向李某购买毒品的事实，且刘某最后一次的证言中未能明确交代向李某购买毒品的经过、交货地点等内容，亦未对最后一次证言与前三次证言不一致的地方作出合理解释，故依据现有证据无法认定此起犯罪事实，可待查明后另行起诉。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某违反国家对毒品的管理制度，向他人贩卖冰毒，从中牟利，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公诉机关的指控成立。鉴于被告人李某在侦查阶段对部分贩毒事实予以供认，酌情可从轻处罚。辩护人的合理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第一款、第四款（贩卖毒品罪）、第四十五条、第四十七条、第五十二条及第五十三条、第六十一条、第六十四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四十一条第一款第（五）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李某犯贩卖毒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元（此款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期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8月13日至2023年4月12日止。）

二、继续追缴被告人李某违法所得人民币200元，上缴国库。

三、扣押在案未随卷移送的被告人李某持有的深蓝色VIVOROM牌手机一部予以没收，由公安机关依法处理。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吉林省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