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旦出事,父母的天就塌了。
本周最急切的是两件事。打算周四去上海,因为上海的一起聚众斗殴案件案情显得扑朔迷离。多方面的信息汇集使得幕后主使难以确定,却又隐隐出现。于是决定周三中院的一个上诉审结束后的周四再去上海,摸清事实。
周三中午,老板短信:一在徐州的刑事案件,能否予以安排时间会见。联系当事人父亲,其父十分着急,恨不得周三下午赶到徐州会见。由于先安排到肥西市场监督管理局调档,于是约定周三下午4点在事务所见面。下午4点在事务所见到面容憔悴的当事人父母,一个宝贝女儿涉案被羁押,自行到侦办单位了解情况,侦办单位的答复讳莫如深,弄得老俩口几近崩溃。急当事人之急,于是紧急征召小吴律师。是日小吴律师夜9点多方可回合肥,第二天一早又要出发徐州,对精瘦的小身板也是一种考验。
周四,我趁着晨光去南站向上海出发;小吴随同当事人父母驱车去徐州。
我和当事人的母亲乘着当日首班高铁12:02分到达虹桥站,当事人的老父亲已经先于周三晚从六安一夜未眠抵达上海转道虹桥站。三人随即买地铁票直奔杨浦看守所。饥肠辘辘,但顾不上,我怕时间耽误导致在沪滞留。赶到看守所鸡接近14点,一问门卫,已经可以会见。二话不说,撒腿直奔街边面馆,要了一份面条。等我点好餐,当事人的父母才急急赶来。风卷残云,放下碗筷,赶到看守所会见,期间不足20分钟。
一个多小时的会见,针对疑点逐一分析排查,似乎并非如我想得那么复杂,也让我放心不少。
杨浦看守所有个比较特别的规定:羁押人员家属必须凭借看守所寄发的接济单才能按照接济单上送钱送物。这孩子认为愧疚父母,为了不麻烦父母,不愿意让看守寄接济单。我会见时孩子脆弱的抹眼泪,但还是坚强的拒绝我的建议。
会见结束,联系办案警官。碰巧警官就在附近。带着当事人父母见到警官。心情急躁的母亲,质朴的和警官争执起来:我儿子小虫子都怕,胆子小的很,不可能打架,他没打架。警官:你在现场吗?现场有监控,打没打是你说的吗?你儿子肯定打了,否则我们就同意取保候审了。
此时此刻,确信自己儿子没有打人的伟大母亲,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我想此时此刻天已经塌了。
周四小吴律师会见的这位,在父母面前乖巧无比,让人无比放心。但事实不可描述。小吴会见后,电话联系我:如何与当事人父母沟通。不能不说,不能直说,分寸不好把握。于是打电话给当事人父亲,约定:等梳理、研判后,当面沟通。我想细节只能逐步展开,尤其当事人的母亲大病初愈,难以承受乖乖女不可饶恕的一面。
周一收一案,闪婚闪离,离不断,扯更乱;周二整理卷宗;周三中院开庭,对方更换律师,二审律师态度中肯,积极要求调解,也就调解结案。我方当事人攒集的一腔怨气,也就呲的一声,没了。倒是我还难以释怀:当初对方的老板态度蛮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进入诉讼,找个代理人穷尽手段无中生有拖延时间。正宗王法败给不讲诚信。
周五联系两个案件的主办法官,协调鉴定事宜。
周六送儿子上学;周末在家打理卫生,晚上和一位当年属不成器、如今坐拥千万的土豪同学相聚。志得意满,侃侃而谈。小舅子对其折服,一轮轮敬酒,结果把自己灌得东倒西歪。他成功自有他的道理,膜拜不是你成功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