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例来源《人民法院报》2023年6月28日03版
故意少分婚内财产，能逃避债务吗？
广州中院：夫妻离婚分割财产不得损害债权人利益
丈夫欠债后与妻子协议离婚，妻子分得两套房、公司股权，丈夫分得的房子却已经对外抵押、拍卖。有价值的财产被全部留给夫妻一方，债权人该如何维护自身权利？近日，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结一起债权人撤销权纠纷案，依法维持一审法院判决，撤销原夫妻双方签订的离婚协议中对于房屋所有权归女方所有的约定，有效维护了债权人的合法权益。
陈某与林某原系夫妻关系，双方于2003年共同成立一家公司。2020年7月，双方签订离婚协议，约定婚生女儿归女方林某抚养，婚后出资购买的两套房屋所有权归女方林某所有，另一套房屋所有权归男方陈某所有，公司的股份归林某所有。而归陈某所有的房屋已于2019年5月29日被陈某向案外人抵押，用以担保200万元借款，且正处在拍卖状态。
陈某曾于2020年5月向黄某借钱，双方签订借款协议，约定黄某向陈某出借90万元。因陈某一直未还钱，黄某于2021年4月向仲裁委提起仲裁，仲裁委裁决陈某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后黄某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2021年8月，经查发现陈某无可供执行的财产。
因陈某未清偿到期债务，黄某向法院起诉请求撤销陈某夫妻签订的离婚协议中对于两套房屋所有权归女方林某所有的约定。
广州市海珠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撤销陈某与林某签订的离婚协议中对于两套房屋所有权归女方林某所有的约定。
林某不服，提起上诉。
广州中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法官说法
广州中院法官赵璐璐指出，本案中，在丈夫对外负债之后，夫妻二人协议离婚，其中财产分割明显倾向女方。虽然二人离婚协议约定女儿归林某抚养，但同时也约定，女儿的教育、医疗、保险等大笔资金支出由男女双方按照一人一半的方式承担，男女双方需共同承担女儿上大学的学费直至毕业为止，故陈某并未因较少分得婚后房产而减少承担女儿的教育、医疗、保险等大笔支出的义务。此外，其女儿在二人离婚时仅差2个月就年满18周岁，陈某应负担的法定抚养费用并不多，故在离婚财产进行分割时，林某并不具有应该多分的合理事由。
在此情况下，男方陈某少分婚内财产，导致其偿债能力减弱。不管二人离婚是否具有恶意逃避债务的可能，该行为都损害了债权人的利益。根据民法典的规定，债务人以放弃其债权、放弃债权担保、无偿转让财产等方式无偿处分财产权益，或者恶意延长其到期债权的履行期限，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因此，债权人在遇到此种情况时，可以通过提起债权人撤销之诉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法官提醒，所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若想投机取巧，借离婚之便逃避本有能力履行的债务，既违反了法律规定，也失去了个人信誉。每个人都诚信守约、一诺千金，才是社会和谐有序的基石。
（记者 郑育婷 通讯员 洪思颖）
上海方洛律师事务所（23101201010282341）
韩迎春律师（执业证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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