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正研究|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对于养老保障的重要法律意义

孟子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步入老年是人的自然归属，人人都可能会陷入年老体衰以至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境地，同时还伴随着劳动能力减弱，收入急剧下降的情况。随着我国老龄化问题的不断加剧，养老保障的法律问题也不只是个人和家庭所需面临的问题。解决养老保障的全覆盖、公平性，养老金的安全、足额支付问题，打击以养老保障为噱头的犯罪活动，不断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安全感等，需要的是全社会、各部门齐抓共建和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

       今年10月，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印发了《关于促进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发展有关事项的通知》决定将试点转为正常业务，符合条件的人身险公司可以经营，这意味着经2年试点后专属商业养老保险迎来“转正”。重庆作为最早两个试点省市之一，也是全国老龄化程度比较高的直辖市，也势必获益于这一利好政策。为此，昂正律师团队着力从该政策的法律层面解析其重要意义。

1、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有利于增加养老保险的覆盖面

       今年9月，中国养老金融 50 人论坛秘书长、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原院长董克用在中欧社会保障与养老金融国际高峰论坛上指出，“我国总人口已开始减少，且趋势不可逆转。65 岁及以上人口所占比重在未来 30 年中加速上升，将达到 35% 左右，且这一比例将一直持续到本世纪末。”

        同时根据相关数据显示，我国家庭结构少子化、小型化、空巢化问题突出，传统依靠子孙养老面临现实困难。

       2023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作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过去五年，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增加1.4亿、覆盖10.5亿人（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覆盖5亿人，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覆盖5.5亿人）。

       根据前述数据可知，我国尚有相当数量人员未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对于未达退休年龄人员要想退休后领取相应的养老保险需要缴纳一定年限的养老保险费。而对于60岁以上人员，或需一次性支付较大数额的补交金额。虽然在2023年国家对农村合作医疗进行了深度改革，旨在解决农村地区一直以来困扰着农民的两个大问题：看病难和养老问题。但要领取养老金还需要符合一定的条件，具体来说，老年人需要持有有效的身份证明、参加过农村合作医疗，并且在相关的社会保险机构进行登记等。单就参加新农合这一前置条件来看，最初新农合只要10块钱，现今也涨到380元。此外，一些农民工在城市打工期间并未参加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导致在退休后无法享受相应的养老金待遇。

       相较于这些条件限制，专属商业养老保险的一大优势在于投保简便、交费灵活。一方面，其保费起缴金额要求较低，投保的年龄限制较少；另一方面，其交费方式更灵活，投保人可以采取包括趸交、期交、灵活交费等多种保费交纳方式，还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定期不定期追加保费。比如，人保寿险福寿年年专属商业养老保险的缴费起点超低，100块起投，一次性交和定期交、不定期交的三种缴费方式。

       这些产品优势使得专属商业养老保险能够面向更广泛的群体，提供更多样化养老保障选择，特别是满足新产业、新业态从业人员和各种灵活就业人员养老需求。

2、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有利于缓解养老保险资金池压力

       我国养老金体系存在各支柱发展失衡的问题，由此导致资金缺口巨大。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2019-2050》认为，我国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将在2027年达到峰值，在2035年前后累计结余耗尽。中国保险行业协会发布的《中国养老金第三支柱研究报告》预测，未来几年，中国预计会有8万亿到10万亿元的养老金缺口，而且这个缺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扩大。

       长期以来我国养老保险资金来源主要依靠的是政府和企业。上世纪上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经历了初创和逐步完善的阶段，这一阶段属于“国家保险”模式阶段。比如据1978年国发104号文件《关于工人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和《关于安置老弱病残干部的暂行办法》，明确规定了企业工人和干部的退休费、退职生活费，都是由企业行政支付；如果是机关事业单位的话，会由财政解决。改革开放以后，在1984年，社会统筹试点的启动拉开了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序幕。1990年代以后逐步建立基本养老保险与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职工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相结合的制度。改变养老保险完全由国家、企业包下来的办法，实行国家、企业、个人三方共同负担，职工个人也要缴纳一定的费用。1997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决定》，统一了企业和个人激费比例、统一个人账户规模和统一养老金计发。2011年7月1日施行的《社会保险法》第十一条第一款明确规定:“基本养老保险实行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相结合。”“统账结合”的特点是由企业和个人共同缴费，为每个人按其工资一定的百分比建立个人账户:其余部分为统筹基金，是所有参保人员的共同基金。目前大多数地方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为灵活就业人员20%，单位职工8%，用人单位16%。

       梳理前述历史政策法规，可以明确知晓当前我国养老保险资金来源绝大部分仍依靠政府和企业。

       养老金三支柱体系的实质是政府、单位和个人三方共同承担养老责任，在我国的“三支柱”养老保障体系中，目前第一支柱“一支独大”，第二支柱近年来增长放缓，第三支柱刚刚开始起步。根据国务院关于逐步建立多层次(三支柱)养老保险制度，合理分担国家、用人单位和个人责任的要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会同有关部门，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推进三支柱养老保险制度建设。目前第三支柱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和商业养老保险正式进入制度建设启动阶段。商业养老保险是指无政府参与、由个人自行从保险公司购买的养老保险产品，目前主要包括传统商业养老险、税延型养老保险和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据每经AI快讯， 中国太平推动养老保险第三支柱实现良好开局，旗下太平养老2022年接连取得了专属商业养老保险、个人养老金、商业养老金等保险业全部三项业务试点资格。截至2023年9月末，全国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承保保单合计63.7万件，累计保费81.6亿元。

       建立养老保险第三支柱特别是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对于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完善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体系、满足人民群众对更加美好老年生活需要、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保障养老保险资金可持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有利于消除城乡和不同行业及缴费时间不一所带来的 巨大差异，有助于促进老年人员获取保障的公平性

       我国的参保人群主要分为四大类：机关事业单位、灵活就业人员、企业职工、城乡居民。因为参保人群的不同，缴费基数、缴费比例、退休时间、退休金的计算方法都会有所不同。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存在，农村地区的养老保险工作往往受到资源分配不均的影响。一方面，农村地区的基础养老保险基金相对较少；另一方面，农村地区的养老设施和服务也相对滞后。这些问题导致了农村地区的养老金待遇普遍低于城市地区。

       我国养老金数额遵循多缴多得、长缴多得原则，即养老金缴纳的基数越高、年限越久，退休后到手的养老金就越高。有专业人士根据重庆的养老保险缴费分别计算6000元计算缴纳30年与缴纳15年后进行比较，退休后每月领取养老金相差：3043.20-1521.58=1521.62元，即一年相差18000多元。

       有别于传统养老保险缴费基数、缴费年限以及是否在职、所在区域等因素限制，从专属养老保险目前在售产品看，保险公司为消费者提供风险偏好不同的两个投资组合，分别是稳健型账户和进取型账户，两个账户的保证利率的范围在0%-3%。投资组合收益水平应反映保险公司投资能力和实际投资收益情况。作为投资者和保险金融消费者，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及多种多样的养老保险产品进行选择性投资，这当然有助于突破传统养老保险的窠臼，满足个人对养老保险的特殊需求，以达个人养老保障的公平性。

4、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有助于部分消弭以养老为名的多种犯罪活动

       根据2023重庆法院发布打击整治养老诈骗犯罪八大典型案例，获知大量犯罪分子以养老保障为名实施对老年人的犯罪活动，涉及集资诈骗、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诈骗等多项罪名。比如典型案例有以办理“国家补助”为名侵害老年人合法权益、利用廉租房实行养老诈骗。

       在重庆区域外的其他省市也存在大量的以养老保障为名对老年人实施的犯罪活动。2020年6月4日，湖北黄石受害人马某因快到退休年龄，但是没有缴纳社保，想通过补缴社保领取养老金，便被犯罪分子以补缴职工社保为由诈骗19万余元。

       其他以投资养老公寓、酒店或投资其他相关养老项目为名，承诺给予高额回报、或以提供养老服务为诱饵，引诱老年群众“加盟投资”，并承诺还本付息或给付高额回报等方式进行的非法吸收公众资金犯罪活动；诈骗分子假借认识人社局、社保局工作人员的名义，一次性收取未参保人员数万不等的金额，谎称可帮助未参保人员进行代办服务，一次性补缴社会养老保险费即可享受养老退休金等等犯罪活动数不胜数。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之多的以养老为名的犯罪活动，除了老年人法律意识淡薄、有特殊的心理需求被犯罪分子借机抓住实施犯罪、老年人对于养老保险政策流程不熟悉等外，养老投资渠道匮乏，养老保险保障不力等政策因素也是重要原因。有别于一般养老的商业保险，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所有产品都包括身故责任、年金领取责任，根据试点保险公司产品不同，提供重疾、护理、意外等其他保险责任。专属商业养老保险还有诸多优势，如福寿年年（目前暂免初始手续费）、如减免个人所得税（每年1万2千元以内的部分可以抵扣个人所得税）；起领时间确定：女性养老金起领时间可选55、60、65岁，男性可选60、65、70岁。如国寿鑫享宝没有对年龄范围做要求，只要求参保对象必须身体健康。

       这些都有助于拓展老年人基于养老保障需求的投资渠道，相较于其他养老投资项目安全可靠、存在相当的政策优惠优势。这势必压缩犯罪分子以养老为名实施犯罪活动的“市场空间”。

结语：诚然，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存在有着重大法律意义，然其本质终是商业金融保险产品，主管部门在针对保险公司或保险中介机构宣传和销售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提出的6项负面清单中，也明确提出了经营主体不得进行虚假或者夸大表述、不得按照投资组合历史结算利率对投资组合账户价值变动进行演示等等。专属商业养老保险投资依然有风险，比如退保无法拿回全部已缴保费，退保后拿回的不是保费而是现金价值，收益率不可能永远确定等等。因此，昂正律师提示，作为个人仍需要综合自身情况谨慎选择相应的专属商业养老保险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