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菜

近日，南关路市场的苜蓿菜零星上市，当为疏菜龙首，以其绿色，味鲜，爽口深得消费者喜好，价格居高不下，一时洛阳纸贵。

挥之不去的童年时代，家乡还是农业社大集体，春分届至，农业社种植的好几亩苜蓿碧绿茂盛，郁郁葱葱，当时是喂养牲口的饲料草，也从未见人将苜蓿当菜拿到市面去出售。

春分也就是当年家乡农户极其难熬痛苦的春荒时节，家家缺粮断顿，户户都是烂包日子，队上隔几天分一次苜蓿菜，都是几大笼筐，充抵口粮，帮助饥饿难捱的乡亲度过春荒。

那时农户将苜蓿菜煮熟，掺少许玉米面或蒸或烙全是绿莹莹的菜馍菜饼，稀玉米糁子及搅团中一大半是苜蓿菜。

那时不是为品鲜尝香，完全是充饥抗饿，吃的人胃泛酸水，肚子发胀。

昨天上塬，突然发现一农户种植的几平方大小的苜蓿，已冒芽吐绿，急趋上前，久久凝视，倍感亲切。

灿黄的迎春花，雪白的山桃花，婀娜的垂柳我视而不见，专注当年充抵口粮，度过饥荒的苜蓿菜。

情不自禁扯一把，放在掌心轻揉，凑在唇边吮吸，吞入口腔嘴嚼，浓浓的清香，久违的回忆，一生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