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盐城汽车站遭遇“黄牛”
十月八日去乘汽车去射阳帮朋友办事,回来时必须从盐城转乘的中巴车回家。五点多钟从射阳出发,估计六点多到了盐城车站。多少年没坐过中巴,老婆几次打电话问有我没上车,车到了哪里。她是担心我到盐城后赶不上回东台的车,露宿街头,遭人暗算之类的事,由于退休在家,有时间对社会恐怖事情、热点新闻进行跟踪追击,其丰富的想像力常令我咋舌。如果我不能按时回家,一夜之间所有的恐怖想像加起来足以写成一部中篇小说。
六点十分左右,射阳的中巴车到了盐城车站的门前在街上停下,天已黑了,路灯已经点亮,真不知有没有回东台的车,我问驾驶员,驾驶员回答道:“我哪知道,你下车去问吧。”
下车后,只见车站候车大厅门前的广场上雾蒙蒙,黑黝黝,零星地有几个人来回转悠着。我匆忙走近车站大厅的前门,巨大的玻璃门紧闭,门把手上挂着红色钢条锁。大厅里的大灯都关了,透过玻璃门,只见里边一排小灯亮着,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聊着天。
到哪里买票呢,一路望过去,不见售票窗口,我心里直打鼓。候车大厅的巨大阴影投在广场上,我沿着门前的黑道走廊往前走,忽见前面过道口里射出的灯光,有一群人蔟拥铁栅栏外面。走近一看,原来是车站的出口处,有人下车出站。在铁栅栏里面站着两个有穿着保安制服的胖子,我冲着其中一位大喊道:“请问师傅,有回东台车吗?”“没有,这么晚了,哪儿有啊?”胖保安答道。我心里一沉,真的没车了,怎么办?“来来来,跟我走,五十元,送你到东台”,一位年青人很是热情地拉了我一把。我怀疑地问:“五十元送我到东台?”“不是,五十元送你上东台的中巴车,上车后不用买票啦。”“你有票吗?”“没有,到车上买”。心想,遇上黄牛了,这五十元中黄牛赚了三十二元,比票价高出近两倍,真黑。又想,如果五十元能回东台,这三十二元也值,总比露宿街头或住旅馆强。我跟那人来到出口处旁边的停车场,他把我引到了他的轿车旁,这地方离路灯更远,更黑,看不到他的车牌号,我在担心被他拉到什么地方被猛敲一把,老婆那充满想像力的警告在我耳边响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车出站后在站前路上拐了过大弯,来到一路口。我们下了车,在路边等。我问他,“师傅,请问贵姓?”“这很重要吗?”他很不情愿地答:“姓刘”。“你的车牌号是多少?”“你可以看啊,这有什么用?我送你上车好啦。”不到几分钟,果然来了一辆去东台的中巴车,吱的一声停在我们的身旁。车门打开了,那人伸手问我要了五十元,我上了车。
上车后,开车司机说:“你怎么不在车站买票,被人硬斩了三十多块?”“我没找到售票窗口,车站的大门都关了”我说。“在里边,拐过弯就找到了。”一位跟车的年轻人对我说。“你这还算好得啦,有人老人上了黑车,花了四千多元”开车的司机对我说。“这不是抢吗?为什么不报警?”我问。“那老头上我的车后告诉我,他上的是一辆无牌照的车,上车后就出不来了。车里边有位膀大腰粗的光头汉子控制住了他,他大声喊救命,开车的那位就按汽车喇叭,把车子开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光头硬是从他身上扒掉四千,后来那老头上了我的车。我叫他报警,老头子要回家,认栽了。”“这些家伙还会出来害人。你们也应该报警”我说。“我要开车,报警后警察要做笔录,又不给我发工资。”司机说。“前几天,还有一位小伙子在盐城车站上了一辆黑车,车主强行送他到白驹,小伙子被敲掉三百元车费,下车后上了我们的车。”跟车的那位年轻司机说。
听到这两位司法叙说,我的陷入沉思。天黑之后,要是车站将下班后的售票窗设置在显目之处,或者在广场上或候车大厅的前门标明售票窗口的所在之处,或者让司机、保安在顾客问询时提示售票之处,我也不会上黄牛的当。我的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但使我想到是,有多少未能跟上班车的老人、少年以及妇女在这夜幕之下被黑车黑道盘剥时的无助的眼神和绝望的神情,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201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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